“原则?操守?”莉莉丝轻轻重复这两个词,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她没有去拿回平板,而是打开了那个看似普通的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份薄薄的文件,缓缓推到范德瓦特面前。
“总编先生,我完全理解并尊重贵报的原则,不过,有时候,原则也需要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之上,您说呢?”她的声音依旧平稳道:“请您看看这个。”
范德瓦特疑惑地拿起那份文件,只扫了几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拿着文件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那是一份清晰的资金流向分析报告,直指《星报》的最大股东——环球传媒集团——在上个季度,通过开曼群岛的数个空壳公司,进行了一笔数额巨大、且明显违反国际金融监管协议的秘密资金转移。
如果这份东西曝光,不仅环球传媒集团会面临巨额罚款和信誉崩塌,连带《星报》的声誉也将毁于一旦,而他这个总编的职业生涯,也绝对走到了尽头。
“这……你这是从哪里……”范德瓦特的声音干涩沙哑,感到一阵眩晕,办公室舒适的空调此刻却让他觉得无比闷热。
“来源并不重要,总编先生。”莉莉丝微笑道:“重要的是,这份文件,以及更多类似的‘素材’,是安静地躺在某个保险柜里,还是出现在竞争对手的头条上,或者……司法部门的办公桌上。”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额角渗出汗珠的范德瓦特,动作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毫无褶皱的衣摆。
“我相信范德瓦特先生是位识时务的俊杰,新闻自由和媒体监督固然神圣,但……”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这间象征着地位和影响力的办公室,沉声说道:“……报社的生存,数百名员工的饭碗,以及您个人和家庭未来的安稳,这些现实的问题,恐怕比虚无的原则更重要,不是吗?”
她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把手,又回头看了呆若木鸡的范德瓦特一眼,补充道:“报道的角度和基调,平板里的提纲写得很清楚,我希望明天就能在贵报的显眼版面上,看到相关的内容,我相信您知道该怎么做。”
门“咔哒”一声轻响,关上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范德瓦特粗重的喘息声,他瘫坐在椅子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呆呆地望着窗外依旧灿烂的阳光,却只觉得浑身冰冷。
几天后,《星报》及其关联的多个媒体平台,开始连篇累牍地刊登一系列经过“巧妙”措辞、大量使用“据悉”、“据信”、“有分析认为”等模糊词汇的文章,核心内容无一例外地指向对东大及其在南非合作的质疑与影射。
报道的基调,与莉莉丝留下的那份提纲,惊人地一致,深瞳无形的手,已经牢牢扼住了主流舆论的喉咙。
某中立国,安全屋。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只有几块巨大的显示屏散发着幽蓝的光芒,上面不断滚动着加密的数据流和南非各地的情报摘要。
新任东大南非事务负责人陈剑坐在主位,他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眼神沉稳,但紧抿的嘴唇和眉宇间的刻痕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刚刚仔细看完了最后一份报告——关于周炜小队最后时刻的信号记录模拟还原。
坐在他旁边的,是年轻但做事干练的助理秦风,他手里拿着厚厚一摞刚整理好的损失评估,语气沉重地开口道:“头儿,统计基本出来了,周队他们……确认全员牺牲!”
“信号是在激烈交火后突然全部中断的,我们在约翰内斯堡和开普敦的三个秘密联络点被同时捣毁,‘旅伴’(一个伪装成文化交流的民间组织)的主要负责人失踪,大概率已经落入深瞳手中。”
“《星报》彻底转向,开始连篇累牍地抹黑我们,还有姆贝基先生……”秦风的声音低沉道:“……他的死,绝非意外,我们埋在市政系统的人确认,那晚所谓的‘水管爆裂’封路,调度记录有问题。”
陈剑没有说话,他伸手从桌上拿起一个金属烟盒,里面只剩下最后一支烟,烟盒边缘有些磨损——那是周炜上次回来述职时落在他这里的。
他拿起那支烟,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没有点燃,又缓缓放了回去,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秦风鼻子一酸,连忙低下头。
“他们在清理场地。”陈剑开口说道:“把一切可能妨碍他们‘重置计划’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组织,甚至是……记忆,都清扫干净,姆贝基的死,就是他们立下的界碑,告诉我们,越界者死。”
秦风猛地抬头,眼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头儿,我们难道就这么看着?周队他们的血不能白流!我们必须反击!让深瞳知道,我们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反击?”陈剑看向他,沉声说道:“怎么反击?像他们一样,派更多小队过去,在南非的土地上和深瞳打一场秘密战争?那正是严飞和克罗格求之不得的!他们巴不得我们把‘干涉内政’、‘挑起冲突’的帽子牢牢扣在头上,到时候,我们在南非乃至整个非洲积累的声誉将荡然无存,所有合作项目都可能被叫停,我们会从合作伙伴,变成他们宣传口径里的‘侵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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