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伟豪带走血衣，不是为了带回家洗干净再穿，而是为了扔掉它们。
为什么是扔，而不是烧掉？
人的脖子里有大动脉。
杜伟豪一刀砍下去，宋瑶脖子里喷出来的血绝对不止喷到杜伟豪的衣服上。
他的衣服，裤子，皮带，鞋子，肯定都沾了血。
烧掉理论上是最适合的灭迹方式，杜伟豪肯定也想过。
但是他烧不掉。
因为他太有钱了。
他的衣物，都是很高档的。
衬衫可以烧，但是衬衫上的纽扣肯定不像普通衬衫上的纽扣一样，用塑料制作的。
纽扣烧不掉。
他的皮带是真皮的，同样烧不掉。
皮鞋也是真皮做的，也烧不掉。
所以杜伟豪只能扔。
如何找到杜伟豪扔掉的衣物呢？
楚晨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为了让宁海贝帮自己查杜伟豪的信息，楚晨故意夸大海口，说只要她帮他查到杜伟豪的信息，他就能找到杜伟豪杀人的证据。
可能宁海贝自己也不信吧，所以才有了后来那个电话，问他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
不信虽不信，但是她确实是真的想帮自己。
楚晨叹了一口气，洗清自己的嫌疑之后，他就得着手帮忙调查宁海贝父亲失踪一事了。
宁海贝父亲可不是普通的失踪。
宁海贝日记本上记录有他父亲失踪的大致经过，不过过了好几年，楚晨几乎已经全忘了。
但是始终都记得一点，宁海贝父亲的失踪，透着诡异。
楚晨没什么信心，但是没信心，那也得硬上了。
宁海贝帮自己这两个忙可不小，如果不是她帮忙，楚晨可能连笨笨被送往哪家宠物医院都没查到就被抓了。
时间紧急，楚晨也顾不得多想了。
他问道：“大黄，你有多少流浪狗兄弟？”
大黄虽然每天跟着楚晨上下班，但是平常它自己也会跑出去玩。
城市里的流浪狗其实并不少，大黄因此结识了不少流浪狗兄弟。
楚晨平常并不允许大黄去跟流浪狗玩，因为那些流浪狗身上太脏了，身上不是一大堆寄生虫，就是皮肤流脓，全身溃烂。
一起玩耍，肯定会被传染。
但是那毕竟才是大黄真正的同类，所以有时候楚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黄支支吾吾，“我…我没有啊…”
楚晨打断了大黄，叹了一口气道：“别否认了，我都见过好几回了，我不是想批评你，我现在急需你那些流浪狗兄弟的帮助。”
大黄眼睛一亮，楚晨一直很嫌弃它的那些流浪狗兄弟，所以它平常跟它的那些兄弟一起玩都是偷偷摸摸的。
听到楚晨要找它们帮忙，这可把大黄高兴坏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楚晨认真道：“那当然是真的。”
流浪狗的命运是很悲惨的，居无定所，食不果腹，被路人驱赶，时刻还得提防不良狗肉贩子的捕捉。
大黄的几个狗兄弟都是流浪狗，它一直想让楚晨帮帮它们，但是楚晨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
这一次，若是它那几个狗兄弟能帮到楚晨，楚晨肯定会报答它们的。
所以大黄特别开心。
“我有五只流浪狗兄弟，老楚，说吧，要它们做什么？它们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晨笑了笑，这大黄，平常看电视看多了，连成语也学会了，只是纯瞎用。
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杜伟豪杀害宋瑶的证据了，楚晨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
“你现在马上去找你的那五个狗兄弟，去航铭小区，笨笨家门外等我。”
“好嘞。”
大黄也不问楚晨想干什么，撒腿就跑，再不走，它怕楚晨反悔了。
这可是它那五只流浪狗摆脱流浪狗的唯一身份。
楚晨摇了摇头，随后朝自家诊所的方向走去。
虽然楚晨戴了口罩还有墨镜，但是一路上还是会尽量避开路边的摄像头。
公共摄像头都连接了警局的天眼系统。
据说天眼系统很厉害，只要拍到犯罪嫌疑人的正脸，就会在后台自动报警。
还有最后一个步骤没有做，楚晨现在还不能被抓。
回到诊所，楚晨没有急着去开门。
他躲在不远处，观察了十几分钟，没看到有人，他才鬼鬼祟祟去开门。
赵家国等人可能现在还在医院打点滴吧，估计现在也没空抓他。
他们受的那点伤其实并不重，但不去医院真不行，马王蜂专挑他们眼睛蜇，怕是当场就看不见了。
不消肿，跟瞎子没什么区别。
进了诊所之后，楚晨便对里面喊了几声。
“老八，老八，你在哪里。”
“扑哧扑哧”几声振翅声响起，一个黑影从里面的杂货间飞了出来。
兴许是太急了，黑影还撞到了货架上几个狗罐头，罐头掉在地上，叮当乱响。
楚晨感到一阵头疼，这家伙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
不过一刹那，黑影便落在了楚晨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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