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行者的诡笑与蛇瞳高手的厉喝在混沌乱流中扭曲变形,两道致命的攻击一左一右,如同毒蛇与饿狼,撕破狂暴的法则风暴,直取刘臻要害,鞭影扭曲空间,紫电湮灭生机。
然而,刘臻对这两道攻击竟似全然未觉。他的全部心神、意志乃至灵魂,都已与那枚旋转的“归墟结晶”以及其下那条通往无尽黑暗的通道融为一体。在他的感知中,那不再是一枚结晶和一条通道,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正在疯狂吞噬一切的“失衡漩涡”,阴影行者正不断向这漩涡中投入混乱的柴薪(葬地法则、血月邪能),加速其运转,欲要焚尽天地。
而他要做的,不是扑灭这火焰,而是在这火焰的核心,投入一颗特殊的“种子”,一颗蕴含“平衡”道韵的种子,引导火焰以另一种方式燃烧。
就在鞭影与紫电即将及体的刹那,刘臻周身混沌法相的光芒骤然内敛到极致,仿佛化为了一个无形的、却蕴含着天地至理的点。他没有格挡,没有闪避,而是将自身化作了一道纯粹的“平衡意念”,如同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地撞向了那枚“归墟结晶”。
这一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疯子!”阴影行者沙哑的笑声戛然而止,化为惊疑。他操控结晶加速归墟,是借力打力,自身立于安全之地,岂会亲身犯险?
蛇瞳高手亦是瞳孔骤缩,不明所以,攻势不由得缓了一瞬。
就在刘臻的“意念之身”触碰到结晶的瞬间,那枚原本稳定旋转、散发着纯粹死寂之力的结晶,在感应到刘臻身上那精纯而独特的、与归墟既相克又相生的三才平衡道韵时,猛地剧烈震颤起来,仿佛一滴冷水滴入了滚烫的油锅。
结晶内部,那精纯的归墟之力与外来平衡道韵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冲突。但这种冲突并非简单的爆炸,而是在刘臻有意识的引导下,形成了一种极其短暂、极其不稳定、却又玄妙无比的动态僵持。
以结晶为中心,一个微小却真实存在的“平衡奇点”,被强行创造了出来。这一刻,吞噬一切的归墟之力与滋养万物的三才之力,在这奇点内达到了某种匪夷所思的均势,结晶不再只是释放死寂,反而像一颗奇异的心脏,开始同时“泵出”归墟之力与平衡道韵。
下方那条被强行开辟的、通往归墟深渊的通道,也因此受到了干扰,流速骤减,甚至出现了细微的回流。
“不可能!你竟能扰动归墟本质?”阴影行者首次失声,虚影剧烈波动,试图重新掌控结晶,却发现那奇点处的平衡极其脆弱却异常坚韧,他的力量介入,反而如同火上浇油,让平衡更加动荡,险些直接引爆。
而刘臻,作为这奇点的创造者和核心维系者,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他的魂体仿佛要被两种截然相反的终极力量撕成碎片,意识在绝对的死寂与蓬勃的生机之间疯狂摇摆,痛苦远超以往任何一次。但他紧守着一丝清明,如同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全力维持着这来之不易的、短暂的平衡。
这奇点,便是布阵的基石,虽然极不稳定,但确确实实存在。
“趁现在!”刘臻在心中怒吼,凭借与“镇之石”水乳交融的联系,将这股“平衡”的意念,混合着奇点产生的微妙波动,如同最精准的坐标,遥遥传向环形山深处。
嗡!
环形山,“镇之石”本体发出了开天辟地般的轰鸣。庞大的石体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玄黄光辉,一道凝练如实质、跨越虚空的磅礴力量,如同受到召唤的巨龙,轰然降临源海,无视空间阻隔,精准地灌注到刘臻以身为饵创造的“平衡奇点”之中。
真正的“镇”之本源,加入平衡。
得到这股雄浑无匹的镇压之力的加持,那微小脆弱的平衡奇点瞬间稳固了数倍。虽然依旧剧烈波动,却不再随时可能崩溃。奇点旋转加速,散发出的波动更加玄奥,开始隐隐影响着周围更大范围的混沌乱流。
“生!”“息!”
刘臻毫不停歇,将体内彻底融合的“生”之造化与“息”之循环本源,也毫无保留地注入奇点。
霎时间,奇点光芒大盛。玄黄(镇)、翠绿(生)、湛蓝(息)三色光华交织流转,形成一个更加复杂、更加稳定的微型漩涡。漩涡中心,归墟的死寂与三才的生机不再是僵持,而是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却真实不虚的方式相互转化。死寂之气流过三才漩涡,被赋予了一丝极微弱的“静”与“归”的秩序意蕴;而生息之力流过,则沾染了一丝“终”与“寂”的必然法则。
虽然转化效率低得可怜,范围也仅限于奇点周围尺许,但这确确实实是轮回的雏形,是三才轮回大阵最核心的奥义体现。
“三才轮回,你竟真的。”阴影行者的虚影发出难以置信的嘶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对方竟敢用如此疯狂的方式,在他加速归墟的节点上,强行开辟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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