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她曾经来过，签署那份她以为是希望的协议。
如今再来，却恍如隔世。
李长夜就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悠闲地品着一杯咖啡，眼神平静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坐吧。”他淡淡地开口。
叶洛神没有坐，她一步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死死地盯着李长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为什么？”
李长夜放下咖啡杯，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清楚？”叶洛神凄然一笑，眼泪终于决堤而出：“我清楚什么？我只知道，你把我捧上天，又亲手把我摔下来！你毁了我的公司，毁了我的人生，让我背上几十亿的债务！李长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声音充满了悲愤与不解。
李长夜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反而多了一丝玩味。
“几十亿很多吗？”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游戏而已。”
叶洛神被他这副轻慢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歇斯底里地吼道：“就为了大学时候那点破事？就因为我当初找你假扮男朋友，又甩了你？李长夜，你心胸就这么狭窄吗？！”
“如今的你，已经是世界首富了！你站在了全世界的顶端！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为什么还要揪着过去那点小事不放？为什么还要来报复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在她看来，以李长夜今时今日的地位，当年的事情，应该如同一粒尘埃，早已被他遗忘在记忆的角落。
然而，李长夜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他缓缓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她的面前。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刺骨。
“世界首富？”他轻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没错，我是世界首富。我可以买下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可以掌控无数人的命运。”
他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但是，有钱，并不能抹去当年的羞辱。有钱，也填补不了我心里的那道疤。”
“你以为那是小事？”他的声音变得森寒：“对我而言，那是刻骨铭心的耻辱！你把我当成刺激顾云霆的工具，用完就像垃圾一样丢掉！你在我最卑微、最一无所有的时候，给了我一丝希望，又亲手把它碾得粉碎！叶洛神，你体会过那种感觉吗？”
叶洛神浑身僵硬，如遭雷击。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恨意。
李长夜直起身，退后一步，重新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看着她那张苍白绝望的脸，最后冷笑着说道：
“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瑕疵必报。”
说完，他按下了桌上的内线电话。
“龙威，送叶小姐出去。”
龙威和两名保镖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站在叶洛神两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洛神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地。
她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从未忘记。
原来，他做这一切，不是为了商业，不是为了利益，只是为了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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