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长剑，剑尖却没有指向陈墨，而是指向自己心口。
"你以为你在对抗命运？"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陈墨心上，"其实你已经在走向它了。"
话音未落，分裂体的身影突然开始虚化。
黑雾如退潮般缩回青铜门缝隙，只留下地面一道淡红色的血痕，和那句没说完的话在陈墨耳边回响。
苏檀碰了碰他僵硬的胳膊："走？"
陈墨没动。
他望着那道血痕，突然想起分裂体记忆里那个暴雨夜的自己——当时的"他"，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以为自己在反抗，却一步步走进了命契织就的网？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系统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命契融合进度提升至37%】【警告：镜像体残留意志已潜入宿主潜意识】
陈墨摸了摸后颈——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颗淡褐色的痣，和分裂体后颈的位置分毫不差。
他突然想起父亲失踪前最后一条短信："墨儿，若有天你遇见另一个自己，记住，你比他多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灯在闪烁，红光映在陈墨脸上。
他望着青铜门缓缓闭合的缝隙，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分裂体的话像根刺扎在他脑子里——他突然意识到，或许从触碰到青铜觥的那一刻起，所谓的"抉择"就不是选择，而是命运在借他的手，完成那个千年前就写好的局。
苏檀的手覆上他手背："回监控室。
我需要查地下大厅的监控，看看刚才..."
"不用了。"陈墨打断她，声音低得像耳语，"监控里什么都不会有。"
因为有些事，连摄像头都看不见。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戒指——"墨儿生辰"四个字在幽暗中泛着微光。
分裂体也戴着同样的戒指，可那枚戒指里，藏着的会不会是另一个答案？
走廊的声控灯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陈墨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分裂体，而是他开始怀疑，那些他以为凭借系统和智慧做出的抉择，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写在了命契的纹路里。
苏檀握紧他的手："陈墨？"
"没事。"他吸了吸鼻子，转身走向安全通道，"先处理你的伤口。"
但他没说的是，分裂体消失前的那个冷笑，和玄黎在青铜鼎前的表情，重叠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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