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7的电子骰子在半空裂成六片，每片都播放着不同版本的林婉儿笑声。沈星河伸手去接，那些碎片却穿过他的指缝，在地面拼出个歪斜的二维码。"扫描我。"碎片齐声说，用的是阿尔法-7的吐槽语调，"除非你想看广告。"林婉儿的机械仓鼠突然从通风管跌落，啃噬声变成尖锐的警报。她霓虹色的脏辫炸开，瞳孔缩成两道竖线："那些游行服——"窗外的全息广告牌正在融化。奶油字体的"bug咖啡馆"滴落在觉醒者阵线的旗帜上，把猩红旗帜染成病态的粉橙色。游行队伍穿着所谓"皇帝新衣"，实际上是用认知污染代码编织的透明数据膜。"新人类看到的是恐惧具象化。"沈星河手背的GM代码灼烧得更厉害了，"但为什么是0.75倍速？"机械仓鼠突然人立而起，啃过的空气里浮现出机械文明广场的立体投影。三百个金属舞者正在跳标准的数据净化舞，而窗外游行者的每个抬膝角度，都精确对应着投影中舞者的动作。"不是模仿。"林婉儿抓下一缕发光的脏辫，发丝间流动的数据呈现出辣椒般的红色，"是被操控了。"沈星河咖啡杯里的拿铁突然直立起来，在杯沿走起正步。杯底浮现出陈墨的西装倒影，七个口袋都在渗出不同版本的《1984》文字。"薄荷味的机械文明代码。"陈墨的声音从咖啡蒸汽里传来，"加三克混沌文明的怪味豆，就是完美的意识操控食谱。"通风管传来书本翻页的声响。七个机械仓鼠推着微型《1984》爬出来，书页里所有的"老大哥"都变成了会说话的咖啡杯插图。林婉儿突然按住太阳穴："那些游行服在唱歌！"确实有歌声。不是通过耳膜，而是直接震动颧骨的数据震颤。沈星河手背的代码突然爆出火花，烫焦了桌上刚生成的二维码。"阿尔法-7的碎片在重组。"他拍打着手背，"它们正在——"
电子骰子的六个面突然同时亮起，投射出三百六十度的全息影像。机械文明的广场舞、自然文明的金属果实、混沌文明的随机物理法则，全部以0.75倍速播放着。游行队伍走到了十字路口。最前排的觉醒者突然集体转身，透明数据服上浮现出每个新人类官员的隐私数据。一个穿复古西装的虚影站在队伍最前方，手里拿着由《1984》书页折成的指挥棒。"陈墨在同步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沈星河猛地拽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的GM标识正在渗出蓝色代码，"他用的是上帝键盘的——"林婉儿的机械仓鼠突然膨胀成冲浪板大小，啃穿了游行队伍脚下的沥青路面。裂缝里涌出的不是地下水，而是粘稠的、不断变换颜色的数据流。"辣椒味的自然文明代码！"林婉儿跳上机械仓鼠，"那些金属果实是信号中转站！"沈星河口袋里的电子骰子突然发出十二万种不同的笑声。阿尔法-7的声音从笑声间隙挤出来："检测到第837种天气系统——认知风暴预警。"全城的广告牌同时转向游行队伍。会说话的咖啡杯从《1984》书页里爬出来，在广告屏上跳起踢踏舞。它们头顶漂浮着沈星河之前编写的所有冷笑话，每个字母都在渗血。"不是血。"林婉儿伸手接住一滴，"是混沌文明的随机参数。"
那滴液体在她掌心变成微型台风。三百个金属舞者的投影突然加速到1.25倍速，游行队伍的步伐立刻混乱起来。陈墨的虚影晃了晃，西装第三个口袋掉出一把薄荷味的钥匙。机械仓鼠发出电子犬般的吠叫。它啃食过的空气里浮现出自然文明的生态矩阵——那些结过金属果实的植物，现在全部长出了阿尔法-7的电子骰子果实。"双向污染。"沈星河终于烧穿了手背的皮肤，GM代码直接悬浮在血肉之上，"陈墨在用现实世界的游行同步永恒大陆的法则！"咖啡杯们突然停止跳舞。它们集体转向西南方向，杯把齐刷刷指向倒悬的bug咖啡馆招牌。奶油字体正在重新组合，拼出句新的话："上帝键盘的删除键卡住了。"林婉儿机械仓鼠的尾巴突然拉长成数据线，插入地面的裂缝。所有游行者的透明服装同时闪烁，显示出机械文明广场的实时影像——三百个金属舞者正在跳着1:1还原的觉醒者阵线游行。"看他们的脚！"林婉儿指向全息投影。每个金属舞者的足底都刻着微型二维码，扫描后全是不同版本的阿尔法-7冷笑话。沈星河突然把咖啡泼向自己的GM代码。液体在半空凝结成数据锁，咔哒一声扣住了悬浮的蓝色光流。
"找到连接点了。"他抓住林婉儿的手腕，"那些金属果实是——"整条街道的玻璃同时爆裂。不是碎裂，而是变成无数会说话的咖啡杯碎片，每片都在重复陈墨的最后一句话："认知污染才是最好的皇帝新衣。"阿尔法-7的电子骰子终于完成重组，六个面分别显示着：[现实世界同步率75%][永恒大陆污染度120%][上帝键盘卡键倒计时：00:04:59][异常艺术爆发点：837处][冷笑话变异指数：∞][建议操作：笑]林婉儿的机械仓鼠突然开始呕吐。它吐出的不是代码，而是粘稠的、不断变换颜色的现实参数。那些参数落地就长成微型广告牌，上面滚动播放着三个文明的混战实况。"不是T台暴走。"沈星河看着自己逐渐透明化的手指，"是三个世界的T台正在缝合。"最后一个咖啡杯碎片划过他的脸颊，留下奶油字体的伤口："轮到GM选择BGM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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