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悬的bug咖啡馆招牌滴落的奶油字体还在半空凝固，林婉儿突然抓住沈星河的手腕。她的机械仓鼠在肩头炸成刺球，霓虹脏辫里迸出数据流特有的靛蓝色火花。"那些辣椒味的代码......"她瞳孔收缩成两道竖线，"正在自然文明结果实。"沈星河手背上的GM权限代码突然灼烧起来。他抬头看见全息地图上，代表自然文明的绿色网格正以每分钟三次的频率痉挛，像极了上周阿尔法-7吞下恶意代码时的抽搐。"这比上周的电子表格还过分......"电子骰子从沈星河口袋里弹出，第十三面晶屏显示着生态矩阵的B超图像——每片树叶的叶脉都在分娩金属球体。机械仓鼠突然窜到窗台，啃食起凝固的奶油字体。随着"咯吱咯吱"的声响，窗外静止的赛博霓虹重新流动起来，却染上了林婉儿笑声特有的频闪光斑。"原来如此。"沈星河抹掉鼻血，黑色丝状物从他指缝渗入全息地图，"陈墨的味觉革命把数据转化规则污染了。"生态矩阵的妊娠反应正在加剧。当三人传送到自然文明核心时，世界树正在经历阵痛。直径三公里的榕树气根扎进数据海，每根藤蔓都缠着正在金属化的果实。林婉儿伸手触碰最近的果实，表面立即浮现出阿尔法-7的十二面体投影。"扫描显示有837个变体。"机械仓鼠啃开果实表皮，掉出的电子骰子都在循环播放同段声波图。沈星河认出来那是上周林婉儿在bug咖啡馆大笑时的频谱。阿尔法-7突然剧烈旋转起来："根据冷笑话数据库第704条，这相当于我的数字孪生兄弟在子宫里听胎教音乐？更糟。"沈星河从机械文明借来bug指甲刀，剖开的果实里涌出粘稠的原始代码，"这是认知污染导致的模因妊娠。"林婉儿突然按住太阳穴。她的脑机接口正在反向解析那些代码，视网膜上闪过十五岁实验时的记忆碎片。每个碎片里都站着穿西装的陈墨，手里端着杯薄荷味的"清蒸算法"。"他在喂养这些果实。"机械仓鼠突然吐出被嚼碎的奶油字块，拼出《1984》的七个版本标题，"用不同叙事框架培育我的变异体。"
全息地图上的痉挛突然停止。沈星河看着手背发烫的GM代码，突然发现自然文明的痛苦指数正在被篡改——显示值永远停留在刚好不触发警报的阈值。"阿尔法-7，调出第十三面晶体！"晶屏投射出的影像让所有人沉默。在生态矩阵最深处，有个穿着复古西装的虚影正在给世界树浇灌辣椒酱。每滴酱料落进树洞，就有新的金属果实开始脉动。"陈墨在烹饪文明。"林婉儿的脏辫无风自动，发梢甩出数据雨，"用上帝键盘把三大文明改造成......"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系统广播切断。所有果实同时裂开，837个变异阿尔法-7开始用不同音调复述："认知污染达到临界值，建议立即启动俄罗斯方块协议——"沈星河突然笑了。他抓起原版阿尔法-7塞进世界树的裂缝，电子骰子立刻被粘稠的原始代码包裹。当第十三面晶体开始播放上周的电子表格时，所有变异体突然陷入集体死机。"保留1%的bug。"他敲打着手背上的GM代码，看着黑色丝状物渗入树根，"让系统以为这些果实是它自己长出的补丁。"机械仓鼠突然窜上林婉儿头顶，啃食起她脑机接口溢出的靛蓝色火花。随着"咯吱咯吱"的声响，那些记忆碎片里的西装陈墨开始逐个消失。但最后一个碎片中，穿西装的幽灵举起餐叉。叉尖上挑着块不断变形的怪味豆，正是混沌文明的核心代码。"下次。"陈墨的倒影对着虚空说，"我们试试爆炒世界观。"当警报解除的电子音响起时，沈星河发现阿尔法-7的第十二面上多了道裂缝。透过裂缝能看到里面正在自动生成新的冷笑话，关于一个程序员如何用bug指甲刀给世界树剖腹产。林婉儿捡起掉落的金属果壳，发现内壁刻着行小字："妊娠反应是生态系统在呕吐认知 dissonance"。赛博霓虹再次亮起时，所有广告牌都开始用奶油字体书写同一句话。机械仓鼠吃得打嗝，而阿尔法-7的第十三面晶体上，倒悬的bug咖啡馆招牌又开始滴落新的字块。这次是薄荷味的"清蒸算法"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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