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没头没尾，但沈衔钰能隐约明白她的意思。
他太了解她了。
这是个道德感很强的姑娘。
当道德，跟身体健康有了冲突时，换做寻常人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但这傻姑娘却拿不定主意。
她努力为自己找一个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而现在，还在为此感到羞愧。
沈衔钰有些心疼，“你一点也不坏，真的，”
“我从没怪过你，只是绾绾，你不要忘记你昨天答应的话。”
他没别的要求了。
只等一切结束后，女朋友还能回来就好。
唐绾绾正要应好，手机又进来一通语音电话。
是发新消息没等到回复的江晏之来电。
好在，两边通话没冲突，并不占线。
结束了沈衔钰的通话。
下一秒，江晏之的声音响起，
“绾绾，……气消了没有？”
昨晚两人吵了那么一场，她甚至很严肃的提了分手，最后，虽然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到底还是算不欢而散。
经过一夜的沉淀，他似乎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电话里语气颇有几分小心翼翼。
不过唐绾绾已经有几分了解他，知道霸道和掠夺是他的本性。
她坚信本性难移，并不会被这虚假表象蒙蔽，闻言不答反问，“监控看了吗，我有没有撒谎？”
“……”电话那边一时语塞。
唐绾绾暗道了声果然，旋即便有些无力，简直要不知道该拿这么个人怎么办了。
熟悉的憋闷萦绕心间，她起身下床，拉开窗帘。
外面已是艳阳高照。
玻璃有隔热的效果，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她看了眼万里的晴空，正觉得心情好了些，目光顺势落下时，就看见一辆熟悉至极的黑灰色大G，停在她家别墅不远处。
驾驶室内的男人，在她拉开窗帘的瞬间，就将视线投了过来。
她目光落下，就正好跟他对了个正着。
唐绾绾愣住，拿起手机，“什么时候来的？”
“…很早，”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你知道吗，在等你回信息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睡在哪个房间，会不会就是正对着我的这扇窗户。”
没想到，竟然还真是。
唐绾绾：“……”
她面色复杂，“你不用工作吗？”
“这边的事已经忙完了，我现在很闲，可以天天守着你，”
说着，江晏之声音放轻了些，“绾绾，我能进去你家吗？你爸妈刚刚出门了，我亲眼看着他们离开的。”
他太想去看看她长大的地方。
太想登堂入室。
哪怕，她父母不在。
而唐绾绾闻言，想也不想的回绝，“你别进来！”
……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
好像很委屈。
唐绾绾真是服了他了。
她深吸口气，道：“等着！”
说完，她挂断电话，简单洗漱了下，换了身衣服，小跑着出了门。
隔着百八十米的距离，见她出来，江晏之将车往这边开了点。
唐绾绾一上车，他就伸手握住她，另一只手打着方向盘，调转车头。
他车技实在很好，单手操作也游刃有余，看上去很赏心悦目。
唐绾绾看着看着，心里不免酸溜溜的，“你也才二十，车龄也就两年，怎么驾驭汽车这么得心应手。”
江晏之一愣，“谁说一定要十八才能开车。”
也对。
唐绾绾撇嘴。
他们这样的人几时守过规矩。
“别在心里乱给我扣帽子啊，”江晏之笑着说，“我在部队练的。”
他之前的确说过。
好像还开过坦克……？
唐绾绾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江晏之不知道自己在女朋友心里已经成为万恶的资本家，接到女朋友的他，心情格外好，握着她的手，问：“吃早餐了吗？”
“没有，”唐绾绾看着两人交扣的手，说：“我刚刚睡醒，就接到你电话，拉开窗帘，就看到你在家门口等着了。”
真是，黏人到她难以理解的程度。
听出了她的指控，江晏之顿了顿，开口解释：“我是怕你还生我的气，一早就赶过来赔罪了。”
说着，他也觉得心酸，“绾绾，你能对我多一点耐心么。”
别总这么不耐烦。
他们才在一起多久，他想天天见到女朋友，真的会过分吗？
唐绾绾不再说话。
她知道，他说的其实有道理。
她对他确实没什么耐心，容忍度也不高。
因为，她就没打算跟他长久过。
从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天起，她就开始盘算着分手的事宜了。
她一直在游移，生怕自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分手理由，从没把他们这段感情当做正常的恋爱。
他们的付出成本，根本就是不同的。
所以，他患得患失，惶惶不安。
好在，他们马上就开学，也没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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