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磁屏蔽舱推进建筑中心,设备启动,声级计归零。
一切正常。
直到她踏上舞台。
脚底一滑,地砖裂了。
她低头,捡起一片锈铜——形状古怪,边缘卷曲,像老式电话里的振膜。
刚握进手心,灯光闪了一下,广播“咔”地响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清晰得刺耳:
“接下来,请欣赏职工文艺汇演节目——诗朗诵《我们的光》。”
台下无人。
可她背脊发凉。
那声音不是从喇叭里出来的,更像是……从墙里渗的。
她环顾四周,空荡的座椅仿佛坐满了人。
某种注视落在她身上,不带恶意,却不容回避。
她沉默了几秒,把铜片轻轻放回砖下,拍了拍手上的灰。
“你们赢了这一局。”
说完转身。
没人看见,她背后那面墙,一道新裂缝正缓慢爬开,从舞台顶延伸至地面,形状如一只睁开的眼睛,静静望着她的背影。
一周后,一封邀请函寄到德云社。
郭德钢拆开,扫了一眼,笑了笑,顺手塞进抽屉最底层。
临睡前,他从柜子深处取出一台老式录音机,按下播放。
磁带转动,沙沙作响。
然后,传出一段极轻的、近乎梦呓的哼唱。
郭德钢坐在会场第三排靠过道的位置,手里捏着那张被塞进抽屉最底层的邀请函。
纸已经起了毛边,像是被人反复翻看过又犹豫着要不要丢掉。
他来得晚,进场时主持人正念到他的名字,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着名相声表演艺术家、德云社班主郭老师”。
灯光打下来,照得人微微发晕。
台下坐的大多是穿西装的年轻人,后排零星几个戴眼镜的老面孔,可能是文化馆退休的。
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人工智能复原的传统曲艺影像:梅兰芳在虚拟舞台上唱《贵妃醉酒》,声线平滑得没有一丝颤抖;一位已故评书大家的声音正用神经网络生成技术讲着新编段子,语调精准,却像刀切豆腐一样齐整,毫无呼吸的余地。
主持人笑着请他谈谈对“人工智能复现传统艺术”的看法。
郭德钢没急着回答。
他从包里掏出一台老式录音机,黑色塑料壳泛黄,按键松动,是九十年代街头音像店常见的那种。
他把磁带塞进去,按下播放键。
滋啦——
然后是一片寂静。
只有极其细微的背景音,像是谁在轻轻喘气,又像电流穿过老旧线路时的低鸣。
十分钟,全场安静听着这段“空白”录音。
有人皱眉,有人低头看手机,后排一个研究员模样的青年甚至小声嘀咕:“是不是坏了?”
就在这时,一声轻咳响起。
不是从音响里,而是从会场后排。
“您这包袱抖得不够脆。”
语气熟稔,带着点调侃,又透着亲热——那是老观众才有的捧哏习惯。
紧接着,另一个角落传来一声低笑,有人哼起京韵大鼓的过门,竹板节奏虽未现,调子却准得惊人。
再后来,一位白发老太太竟跟着那呼吸声轻轻拍腿打节拍,仿佛在应和某个只存在于记忆里的鼓点。
五分钟内,整个会场没人指挥,也没人组织,却自发形成了一场“无声相声”的即兴接龙。
有人学逗哏抢话,有人模仿捧哏垫话,还有人突然冒出一句老词儿:“这活儿得托着使,不能撒了味儿。”
郭德钢一直没说话。
直到笑声渐起,掌声悄落,他才关掉录音机,站起身,拱手一圈。
“传统不在机器里,”他说,“在这儿。”他指了指耳朵,又点了点心口,“听得见的人自然听得见。”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满场错愕与沉默。
于佳佳是在散场后二十分钟收到数据警报的。
她正站在酒店地下车库等车,手机突然震动不止。
麦窝社区的后台监测系统显示,过去三小时内,平台访问量激增四倍,其中73%的新增上传来自政府机关IP段——市档案局、教育局数据中心、几所重点高校的内网节点。
更奇怪的是,这些用户全部匿名,且集中在深夜至清晨时段操作。
她调出样本文件:一段37秒的音频,标题为空,仅标注时间戳。
播放后,是搪瓷缸磕在桌上的清脆响动,接着是倒热水的声音,水汽氤氲中夹杂着一声咳嗽——那种年岁久远、肺叶微颤的老人咳法。
另一段是缝纫机运转的节奏,断续而规律,像是谁一边干活一边走神,针脚歪斜了几行。
还有一条来自某区水务局老职工宿舍,录的是一段织毛衣时毛线摩擦手掌的沙沙声,背景里有个女人低声哼歌,调子模糊,却与许嵩那首未完成的demo副歌部分高度相似。
于佳佳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她忽然明白,这些人不是在“参与”,而是在“归还”。
他们不求署名,不要转发,只是悄悄把身体还记得的声音放出来,像把压箱底的老照片放进邮筒,寄给一个不知道地址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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