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司徒雪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苏云会突然凑这么近。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淡淡的药草香。
"怎么？难道我的理解错了？"苏云坏笑着往后撤了半步，手指却还勾着她的发梢。
那双桃花眼里盛满了促狭的笑意，活像只偷到腥的猫。
"苏云！"
突然的喊声吓得司徒雪一个激灵。
她条件反射地推开苏云，结果用力过猛，自己反而踉跄着撞向窗户。
"等——"
苏云的挽留还没说完，司徒雪已经手忙脚乱地翻出了窗台。
"哎呀！"
窗外传来短促的惊叫。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时，苏云正揉着屁股坐在地上。
"你坐地上干嘛？"方青鸾抱着双臂站在门口，杏眼圆睁。
"呃......"苏云面不改色，"天气热，地上凉快。"
方青鸾狐疑地看了眼还在晃动的窗扇："是吗？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
"野猫！"苏云斩钉截铁，"特别野的那种。"
"哦～"方青鸾拖长声调，突然凑近，"我爷爷想单独见你。"
"让他过来呗。"
"所以我来问问你方不方便。"方青鸾眨眨眼，一脸无辜。
苏云看着被踹得摇摇欲坠的门板："你都破门而入了，我说不方便有用吗？"
"那我叫爷爷过来啦！"少女完全无视了他的吐槽，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苏云摇摇头，赶紧去关窗户。结果刚探出头——
"卧槽！"
司徒雪正像只壁虎似的扒在悬崖边上，指尖死死抠着岩缝里突出的石块。
万丈深渊在她脚下翻滚着云雾，夜风吹得她发丝乱舞。
"这么高你也敢跳？"苏云趴在窗台上啧啧称奇。
"跳你个大头鬼！"司徒雪咬牙切齿，"快拉我上去！"
她倒是不怕高，主要是担心被人发现——深更半夜从苏云房间窗户爬出来，这要是让方青鸾看见......
"快点！"她急得直跺脚，结果碎石哗啦啦往下掉。
"好好好。"苏云慢悠悠地伸手。
突然，走廊传来脚步声。
"苏云？你在吗？"方青鸾的声音越来越近。
司徒雪顿时僵住了，用口型疯狂示意："快！拉！我！"
"在穿衣服！"苏云一边喊一边加速拽人。
"吱呀——"
门开了。
"你不是说在穿衣服吗？"方青鸾歪着头，"趴窗户上干嘛？那边是悬崖诶。"
苏云僵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司徒雪的手腕。
"我......看风景。"
"松手啊笨蛋！"司徒雪用气音尖叫。
"哦对！"苏云恍然大悟般松开手指。
"苏云我艹&%￥#......"
在坠落的瞬间，司徒雪奇迹般地又抓住了那块救命石头。
她挂在悬崖边上，把毕生所学的脏话都在心里骂了一遍。
而房间里，方青鸾正眯着眼睛打量窗台上的抓痕："你修炼一般......都喜欢半夜看悬崖？"
"特别养生。"苏云面不改色地关上窗户，"促进血液循环。"
"师...苏小友。"
方怀瑾站在厢房门口，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
这位在丹神宗德高望重的长老，此刻局促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映出眼角细密的皱纹。
"进来吧，老方。"苏云拍了拍身旁的蒲团，"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方怀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缓步进屋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他小心翼翼地跪坐在苏云对面，腰背挺得笔直："那天的事，我……"
"那些气话你还记着？"苏云失笑，提起茶壶给老人斟了杯茶，"喏，尝尝，用你教我的手法泡的。"
茶香氤氲中，方怀瑾的指尖微微发抖。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颤抖着铺在案几上："这是当时您给我的《十九络注解》，我...我一直没敢扔。"
苏云的目光落在那密密麻麻的批注上——有些字迹已经褪色，显然是经常翻看。
他心头一热，从袖中取出三枚玉简："拿着吧，《十九络全解》。"
"这！"方怀瑾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泛起水光，"师父！"他作势就要行大礼。
"别。"苏云一把托住他的手臂，"自愿赠与，而且，洗髓丹丹方和炼制手法我也写下来了，就当是给你们的见面礼吧！"
方怀瑾抹了把眼睛，郑重地收起玉简。他取出一套青瓷茶具，行云流水地施展起茶道："这是我们丹神宗特产的'九转还魂茶'，据说是..."
"丹帝所创？"苏云突然接口。
"您也知道？"方怀瑾手一抖，茶水溅在案几上，"
丹神宗确实传自上古武帝，只是年代久远，很多传承都断了。"他苦笑着摇头，"如今连个灵境强者都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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