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市井传闻
2025 年 4 月 5 日
清晨，薄雾如纱，轻柔地笼罩着美团站点的小院。院角那几株野花，在微风中摇曳，却难掩颓势。陈宇踏入站点时，晨会已然开始。同事们或坐或站，脸上带着一夜送单的疲惫，而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不安。
站长，那个身形微胖、脑袋圆得像冬瓜的中年男人，站在人群中间，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地说道：“大伙都清楚，最近这片儿不太平，狗伤人的事儿频发。送外卖时，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安全第一！” 陈宇找了个角落站定，下意识揉了揉仍有些酸痛的小腿，那晚被狗攻击的恐怖场景，瞬间在脑海中浮现。
这时，小李快步凑过来，他双眼圆睁，满是惊惶，压低声音说：“宇哥，你听说没？隔壁站点的老张，前儿个送单时，被一群狗围攻了！据说那场面，简直就是噩梦！现在我每次出门，都觉得四周有狗影在晃，心里直发怵。” 陈宇闻言，眼神一凛，忙问：“真的？老张伤得重不？” 小李皱着眉，心有余悸地回道：“可不，腿上被咬得血肉模糊，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陈宇脑海中不禁勾勒出老张遇袭的画面：老张骑着电动车，哼着小曲，正盘算着这单的收入。刹那间，街角涌出一群狗，它们毛发杂乱，眼神凶狠得仿佛能吃人。老张躲避不及，被狠狠扑倒，那些狗张着血盆大口，疯狂撕咬他的腿，老张发出凄厉惨叫…… 陈宇紧攥拳头，暗暗发誓，往后送单，定要小心再小心，绝不能让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站长接着宣布：“公司体恤大家，发了防犬补贴，这个月每人工资多两百。站点也准备了防犬喷雾，大家一会儿都去领一瓶，关键时候能救命。” 听到这话，众人神色稍缓。有人撇嘴嘟囔：“两百块，这点钱，能防得住那些发疯的狗？” 另一个同事反驳：“有总比没有强，这喷雾要是管用，说不定就能捡回一条命。”
散会后，陈宇领到喷雾，仔细端详。这是个小巧塑料瓶，瓶身印着醒目的 “防犬喷雾” 字样。他拧开瓶盖，一股刺鼻气味扑面而来。他在心里思忖，这东西真能镇住那些发狂的狗吗？但不管怎样，有备无患。
陈宇背着外卖箱，跨上电动车驶出站点。街道上已热闹起来，汽车喇叭声、小贩叫卖声、行人交谈声交织成一片嘈杂。路边小吃摊飘来烤串的焦香、油条的油香，混合着汽车尾气，钻进陈宇鼻腔。路过便利店时，陈宇瞧见门口贴着醒目的海报：“防犬喷雾，居家旅行必备！” 店内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防犬喷雾。店员热情招呼：“小哥，来一瓶吧！最近狗伤人的事太多了，有了它，心里踏实。” 陈宇摇头婉拒，虽已有站点发的喷雾，但眼前这满架的防犬用品，让他愈发感受到狗患的严峻。
在学校门口等红灯时，陈宇瞧见几个小学生正有说有笑地走着。其中一个小男孩手腕上戴着个奇特手环。陈宇好奇多看了几眼，小男孩察觉到目光，得意地晃晃手腕，说：“叔叔，这是驱狗手环，可厉害了！戴上它，狗狗都不敢靠近。” 陈宇微笑问道：“真有这么神奇？它是怎么驱狗的？” 小男孩歪着头想了想，说：“我也不太清楚，老师说能发出狗狗讨厌的声音，它们听到就跑开了。”
陈宇望着小男孩蹦跳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曾几何时，狗是人类忠诚的伙伴，如今却成了令人恐惧的存在。这世界变化太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他不知这些防犬喷雾、驱狗手环能起多大作用，也不知这场狗患何时能平息。但他清楚，在这之前，送外卖的路，必定危机四伏。
红灯变绿，陈宇启动电动车，缓缓汇入车流。不经意间，他瞥见路边流浪狗救助站，往日热闹的大门如今紧闭，门口散落着被撕咬得破烂不堪的物品，一片狼藉。再往前，宠物医院门口排起长队，宠物的哀鸣声、主人的焦急呼喊声此起彼伏。这些景象，如重锤般一下下敲在陈宇心头，让他真切感受到狗患对城市生活的冲击已无处不在。
突然，前方路边窜出几只狗。它们体型庞大，比正常犬类大了一圈不止，身上的毛发杂乱无章，有的地方甚至斑秃，露出斑驳的皮肤。眼睛通红，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嘴里淌着涎水，牙齿尖锐且泛黄，一看就极具攻击性。陈宇见状，心猛地一紧，下意识握紧车把，右手悄悄移向腰间的防犬喷雾。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丝毫没有退缩之意。那几只狗冲着陈宇狂吠，叫声尖锐刺耳，似要将他生吞活剥。陈宇紧紧盯着它们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击。
只见为首那只大狗，后腿微微弯曲，全身肌肉紧绷，如同一根蓄势待发的弹簧。紧接着，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带着一股劲风，高高跃起，朝着陈宇的咽喉直扑而来，那张开的血盆大口，仿佛能瞬间将他的脖颈咬断。与此同时，另外两只狗从两侧迂回包抄，它们弓着身子，贴着地面飞速奔跑，目标直取陈宇的腿部。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臭味，那是狗群口中散发出来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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