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到底有没有把鸡蛋讨回来，李天佑不知道，但随着对方回四合院里住，曾经那些被人遗忘的八卦好似再度复苏。
这几天，他已经不止一次从诸位大妈的口中听到娄晓娥等人的名字了，甚至为了避开后院活动的许大茂，这些人将聊天地点定在了院门口。
每天午后就各自拎着个小板凳，坐在门廊旁边做手工边唠嗑，直至傍晚才收工回家，活脱脱将此处当成了一个“信息交换站”。
在此期间，生怕儿子独自一人会出了意外，许富贵也是没少过来查看，还特意挑了李天佑在家的时候上门拜访，言语间很是恳切，颇有请求照拂之意。
知晓许大茂秉性的李天佑自然不可能答允，打着哈哈就将此事敷衍了过去。
转眼时间来到了礼拜六，也就是结业考试这天。
上午是理论考试，五道简答题考核的方向分别为：模拟画像师需要具备的能力、影响人像绘制准确性的因素、与证人沟通的要点、画像的基本技巧和理论，以及模拟画像在实际案件中的应用规范。
该说不说，头回当上监考老师的李天佑，不仅没觉得无聊，反而还挺新奇地到处张望。
见各员解题解得跟猴子般抓耳挠腮，他也没再下去巡考，始终安坐在讲台上，免得给他们增添压力。
上午场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
坐得屁股有点麻的李天佑迅速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试卷给收完了。
对上各员忐忑的目光，他却是说道：“赶早儿，趁大伙没下班，快奔食堂吃饭去，早吃完早歇会儿，下午实践考试，精神头足了才顶用！”
说完，一马当先就出了教室。
众人被这情况弄得一愣，反应过来后便直奔食堂而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李教员说得对，试卷都交上去了，再胡思乱想也没啥用，还不如养好精神迎战下午的考试。
实践肯定是重于理论的。
吃过午饭，众人回到教室准备午休，而李天佑则是被等在门口的王秘书叫住了。
“今儿怎么下课这么早？我特意提前五分钟过来，还没堵着你！”王秘书语气有点幽怨，他的肚子正饿得咕咕叫呢。
李天佑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都最后一天了，考完试总不能还把他们拘到下班吧。”
王秘书想想也是，遂不再纠结早退的问题，转而说起了正事：“谢局让我告诉你，今儿下午五点，何部会来做个结业的讲话。”
李天佑一听便明白了，接话道：“我会尽量将考试结束的时间，把控在五点十分左右。”
十分钟的时间，既能让何副部长看到各员考试时的状态，也不会让对方等太久。
王秘书见他上道，也不吝于再提醒几句：“这次培训班是何部主抓的，所以结业率也关乎他的脸面，稍微松快点，咱们大伙儿脸上都有光。”
下午的实践考试，分为现场写生和命题创作两个环节。
因着有过一段时间的火车站集训经验，各员均能在规定的时间内，顺利画出素描像。
但在以冰城抛尸案为背景的模拟命题中，竟有半数以上的学员，看着题目里那些“眼睛不大但很亮”“脸型柔和，没啥突出特征”的不确定表述，眉间挤出来的“川”字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这一系列的小动作被李天佑看在眼里，他指了指自己，朗声道：“每个人有三次机会举手提问‘证人’，记得先把问题写在草稿纸上。”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还藏着个沟通能力的考察环节。
弄明白考试流程，王何第一个举手，等到李天佑走近，立马将写满纸的问题推了过来。
“眼睛相较于我，是偏大、中等还是偏小？”
“脸型看着是上下长度和左右宽度差不多，还是长度比宽度稍微长一点？”
“嘴角是自然下垂、微微上扬，还是平的？”
看完了他所提的三个问题，李天佑心里挺满意的，能将不确定的表述转化为设问，还给提供了参照物，总算没枉费跟着自己学了这么久。
面上却无任何表情波动，“刷刷刷”几笔，就在问题后面补充好了“证词”。
接下来的一小时，李天佑游走在各员之间，专心扮演好着“证人”的角色，根据他们的问题，提供不同的回答。
问得如王何般有水平的，得到的线索自然会更明确，至于那些问得不知所云的，他这个“证人”只能跟着人云亦云。
从各员的提问中，李天佑基本能判断他们本次学习成果，所属的优劣区间了。
提问结束，各员纷纷动笔，他也重新坐回了讲台上，继续上午的观察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临近五点时，李天佑很是眼尖地瞧见外面走廊，以何副部长为首朝着教室走来的几人。
他起身迎上去招呼人：“何部，谢局！”
何副部长点点头以示回应，随即便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边，就如学校里的教导主任巡查一样，将脸贴近窗户上往里张望。
李天佑：“...”这该死的压迫感！
他都瞧见坐在窗边的王明凯很明显地抖了抖身子，绝对是被吓惨了。
好在何副部长没站太久，很快就退到他们看不见的位置，乐呵呵地问：“我瞅他们桌上那几张画像，好似都差不离，这是不是都能过了考试啊？”
李天佑当然记得坐在窗边的是谁，他点点头：“根据我刚才巡考时的观察，此次考试应有九成的学员能够通过。”
九成！何副部长很是高兴，这已经比他设想的好了，谢局长最近一次向他汇报的数据也才八成。
站在最后的王秘书无奈地笑笑，到底还是年轻。
岂料李天佑继续说道：“离干训班开学还有一礼拜，我打算把剩下那两人再召来集训几天，争取让咱们头回办的培训班结业率能满百！”
“好好好！”何副部长瞬间大喜过望，拍着他的肩膀欣慰道：“你办事，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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