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吴区长,叶辰坐在槐树下,手里捏着那张名片,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街坊们还在院里说笑,傻柱正劈着晚上要炖的柴,斧头落下的“哐当”声格外响亮;秦淮茹在厨房门口择菜,菜叶的清香随着风飘过来;刘岚抱着小宝,正教他认奖状上的字,“叶”“辰”两个字被她念得格外轻柔。
“咋了?愁眉苦脸的。”刘岚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水,“吴区长跟你说啥了?”
叶辰把借木雕的事说了说。刘岚听完,沉默了会儿,轻声说:“你爷爷要是还在,会答应不?”
“我爷爷是个老木匠,最看重手艺的传承。”叶辰望着天边的晚霞,“他总说,好东西藏着掖着才是糟蹋,得让更多人看见,才算没白做。”
“那不就结了?”刘岚笑了,“纪念馆是啥地方?是让后人学本事、学道理的地方。你爷爷的木雕能摆在那儿,让更多人知道啥是孝、啥是善,他肯定乐意。”她摸了摸小宝的头,“就像你帮学校做课桌椅,不是为了让人谢你,是想让孩子们坐着舒服点。这木雕摆进纪念馆,不也是一个道理?”
叶辰心里一动。他想起爷爷雕《二十四孝图》时的样子,那会儿他还小,趴在旁边看,爷爷一边凿木头一边说:“这董永卖身葬父,这黄香扇枕温衾,看着是故事,其实是规矩。人活着,得守规矩,懂感恩,不然跟块烂木头没啥两样。”
“你说得对。”他站起身,把名片小心翼翼地收好,“是我想窄了。”
晚饭时,院里摆了三桌酒席。傻柱炖的鸡汤香气四溢,秦淮茹烙的馅饼金黄酥脆,许大茂拎来的二锅头打开了瓶盖,酒香混着菜香,漫了满院。聋老太坐在主位上,看着满院的热闹,笑得合不拢嘴,时不时给叶辰夹块鸡肉:“多吃点,补补力气。”
酒过三巡,叶辰举起酒杯,站起身说:“跟大伙说个事。区里纪念馆想借我爷爷留下的一套木雕展览,我答应了。”
“啥木雕?”阎埠贵放下筷子,“很值钱?”
“是《二十四孝图》,不值啥钱,就是我爷爷的心血。”叶辰说,“我想让更多人看看老手艺,也学学里面的道理。”
“这是好事啊!”三大爷第一个赞成,“让外面人知道,咱院儿里不仅有能工巧匠,还有老祖宗的规矩!”
“我明天帮你抬木箱!”傻柱拍着胸脯,“那箱子沉得很,你一个人搬不动。”
于莉也说:“我给木雕做个防尘罩吧,用细纱布,透气还挡灰。”
看着大伙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叶辰心里暖融融的。他举起酒杯,敬了聋老太一杯:“老太,谢谢您和爷爷,教我啥是手艺人的本分。”又敬了刘岚一杯,“也谢谢你,点醒了我。”
刘岚的脸微红,轻轻碰了下他的杯子,眼里的笑意比酒还醇。
第二天一早,叶辰和傻柱合力把樟木箱抬了出来。打开箱盖,二十四块木雕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每块木板上的人物都像是要从里面走出来似的——董永牵着牛,黄香在扇枕,孟宗跪在冰上……
“真是好手艺!”赶来帮忙的纪念馆馆长赞不绝口,小心翼翼地戴上白手套,拿起一块仔细端详,“这雕工,这立意,太珍贵了!我们一定好好展出,让更多人感受传统手艺的魅力。”
叶辰看着木雕被小心翼翼地装箱运走,心里没有不舍,反倒有种踏实的欣慰。就像爷爷说的,好东西得见天日,得有回响。这二十四块木雕,在箱底躺了几十年,如今能站在阳光下,给更多人讲过去的故事,讲做人的道理,才算是真正活了过来。
送行走廊的车,刘岚递给他块刚烤好的红薯:“趁热吃,甜着呢。”
叶辰咬了一口,软糯的甜意在舌尖散开。他看着院里的老槐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却依旧枝繁叶茂。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是小宝和槐花在玩叶辰做的木马,木轮滚动的“咕噜”声,像是在为这桩心事落定的事,唱着首轻快的歌。
他知道,这受嘉奖的荣誉,这“不情之请”的应允,都是这日子里该有的模样——有付出后的认可,有犹豫后的通透,有街坊间的扶持,更有老手艺穿过时光的回响。就像这红薯的甜,来得实在,也留得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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