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瞪得通红，唾沫星子横飞，咋的？现在连你也瞧不起我了？你放心，我焦云南就算再不济，养你还是绰绰有余！
电话那头的李正光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咯噔”一下——这动静不对啊，听着像打起来了。他之前也多少听说焦元南最近不咋对劲，好像沾了那玩意儿了。
但是一直没敢信，总以为就是偶尔玩玩呢！可这会儿听这语气，完了，这是真粘上了。焦元南！接电话！李正光的声音沉得像块石头，你要是再敢动她一下，今天我就让你有事干！听好了没？
他顿了顿，接着说：你那点破事，我多多少少知道点。你小子最近没走正道啊？别给我上眼药，更别给我塞脸！我要是查实了你还敢碰那东西，你看我扇不扇你！
李正光这话，其实全是为了焦元南好。不然管你干啥？你爱干啥干啥，跟我有啥关系？他心里门儿清着呢。紧接着又叹口气：想当年多么豪横的人啊，满立柱都能让你干趴下，现在咋的了？三个五个W都得张口借了？
焦元南，你要是干正经买卖缺周转，哪怕百八十万，你跟我说，我他妈就是出去给你借，都能给你整来。可你现在这样，我再借给你，那不是纵容你吗？我不成帮凶了？不成罪魁祸首了？
我跟你说，抓紧给我戒了！下回我再去哈尔滨，要是知道你还粘这玩意儿，你看我把不把你腿打折！可你跟一个瘾君子说这些，纯属白搭，他听不进去。
焦云楠在那头不耐烦地嚷嚷：你就说借不借吧！你他妈不借就拉倒，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这玩意儿的劲儿一旦上来，别说跟人吵，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六亲不认，一般人的意志力根本扛不住。
犯了瘾的时候，他啥道理都听不进去，眼里就认那东西，除非你把他死死绑起来，那遭罪劲儿特煎熬。这个钱从李正光这块不是没借来吗？接下来的，发生的事儿一步比一步大啊！
焦元南粘上了这“白粉面”，谁都知道不是好东西，想戒哪那么容易？之前管李正光借钱，没借着——那能借吗？真借了，成啥了？他整天吞云吐雾的，那不就成害他了？
这时候焦元南往这炕上一趴，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生无可恋呐。眼看着自己那点“白粉面”见了底，没有了。又猛吸一口剩下的残渣，劲儿“噌”地直冲天灵盖，瞬间舒坦了点，就这么缓了一会儿。
可缓过来劲儿又犯愁了，这他妈光叔不把钱借给我，我这玩意儿要是续不上，那我都得疯啊，我都得死啊。趁着现在还清醒，我得出去弄点钱。
你记着，玩这玩意儿的人，不犯瘾的时候跟正常人没啥两样，说话唠嗑都挺顺。可一旦劲上来了，那简直不是人——哈欠打不停，浑身不得劲，哪儿都别扭，为了这一口，啥缺德事都能干得出来，我说的没错吧？
他麻溜穿上衣服，跨上小摩托，拧着油门就想走。他媳妇赵日萍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以为那种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敢跟焦元南这种人过日子？也是个社会，那老犟了。
刚被打了一顿还没不老实，一把拽住焦元南的衣服，攥着他的皮夹克不放，我问你上哪儿去？就你这德行，现在还想往哪跑？
刚说两句话，焦元南抬手又是对媳妇一顿拳打脚踢，身边的兄弟想拉都拉不住。他跟疯了似的喊：现在你们都得惯着我！我就要玩这东西，谁拦着我就打谁！这时候的他，早就六亲不认了，你说这叫啥人吧？
他媳妇也是个犟脾气，甩开拉架的人，谁都别拦！他还能打死我咋的？让他打！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焦元南，我告诉你，我必须管着你！
咱说这种女人，打着灯笼都难找。说句不好听的，你都这熊样了，人家还没走，你还不知道好歹？他对不起他媳妇的事多了去了，后头还有得说。现在的他啊，好话坏话全听不进去，你别说了！
想当年，他是多么有发展的一个人啊！黑龙江的老炮儿让他揍了个遍，这股劲儿跟加代当初挺像——谁不服就打谁，每一个我都得给你打服服的，让对方重新认识我加代。可人家加代是往上走，他呢？一路下坡，越滑越远。
那么接着焦元南来到哪了呢？他不得整这玩意儿吗？当时哈尔滨呢，有一对兄弟挺出名的，人称外号“大小眼”，这俩人啥勾当都干，尤其倒腾这东西——往夜总会、KTV送货供货，也不少赚。人家大哥整这个东西呢，只卖不碰，但是，老二小眼，却自己也玩儿。
焦云楠跨上摩托，拧着油门就奔小眼家去了。五迷三道的，摩托车“咣当”一下直接怼人大门上，给屋里人吓一哆嗦，你猜人家住的啥？说出来你别不信，自己盖的三层小楼，跟别墅似的，外墙全贴着瓷砖，老漂亮了。
那年代能住上这房子，在村里头绝对屈指可数，牛得不行。门一打开，小眼探出头，瞅着门口被撞出个大坑、漆都掉了的大门，皱着眉：这不焦元南吗？你这是干啥呢？大白天的，就撞我家大门？进来吧，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家伙儿指定又犯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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