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疾眼睛里闪动着怪异的光芒。
“你不能再说了，”雷襄道，“再说我的隐私就暴露了，我已经是个入土半截儿的人，麻烦给我保留一点点隐私行不行？”
“那您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雷襄考虑片刻，回答道：“能！”
“不过有个条件！”他又追加一句。
“什么条件？”
“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林将军，您看——”
封无疾盯着林念祖，一脸的歉意。
“好吧！”
林念祖意味深长地一笑，悻悻地走开了。
2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雷襄，犹如一个活在深山老林中的遍体鳞伤的怪物。
毫无疑问，这副模样显然是被残酷的牢狱生活折磨的结果。
不过，他那一副傲然挺立的姿态看着仍然令人动容。
那种威严，不是岁月可以轻易磨灭的。
他走到铁门前，隔着那扇了望的小窗，两个人默默对视着。
就像他的眼睛根本未曾失明。
“雷将军，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您还想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封无疾。”
“好名字，你的路还有很长。”
“我知道。”
“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走了。”
“您要去哪儿？”
封无疾望着这位争战一生的盲眼将军，蓦然感到一丝不祥的征兆。
“当然是有光明的地方！”
雷襄笑着说。
他从怀中默默掏出一枝“竹签”——
那原本是一节取自卧榻上的木棍，却被他日以继夜地磨成一根尖细的利器。
他怪怪地看一眼封无疾，将这枝“竹签”扑哧一声插入自己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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