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没地讲了,只能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那一路绝尘的老头,吭咔的说不出个话来。
来者何人?这么猛?
也不是别人,便是那宋家的老奴宋易是也。
倒是一路马不停蹄飞,自那姑苏一路奔这银川边寨而来,只为了主人宋正平生前一句“你不可死,顾我儿宋粲!”
那宋粲见了大惊,若不是看那手中双锏,便是打死了也不敢认他。
见那宋易衣衫褴褛,形如乞丐。面如死灰,须发皆白。
再不是当初那神采奕奕,嬉笑怒骂,每天打儿子解闷的宋易川。
然,那宋易见那宋粲,便是丢了手中双锏,“扑通”一声,直直的将那膝盖砸在地上,双手握拳,将手腕并在一处,口中咿呀,亦无人语。
那宋粲见罢亦是一个惶惶,恍惚了叫了一声:
“叔?”
宋易也不做声,且是一个纳头便拜,声泪俱下。只是那口中,却只出呕哑之声,不似人言。
宋粲恍惚,手中的书掉落也是个不觉,心下惶惶道:易川叔本是伺候父母与鞍前马后之人,怎的如今到此?
这事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是心下不甘,便要问出个说落石出。
便上前一把抓了那宋易,摇了他的身子,大声问道:
“叔怎会到此,我爹娘如何?”
宋易此时且不能人言,扬了脸,却是一个泪涕滂沱,睁了眼,张了嘴,望那宋粲以手锥胸,掌掴自面,口中只啊啊了哭叫不止。
这动静便惊动了岗上众人。
那谢夫人慌忙来看,见事如此,便想上前劝解一二。
然,见那老头与宋粲行的是束手之礼,便是一愣。这人是奴籍麽?倒一时摸不透他们俩之间究竟是一个什么关系。
正在犹豫便听得一声马嘶。
见那参军旁越提刀勒马,口中嘶哑的叫道:
“都与我退下!”
那夫人见旁越亦是一个囚首垢面,双目赤红,且不知发生何事。然,看那犹如杀神下凡般面容旁越也是胆寒。便唯唯诺诺了不敢多事。
见旁越提到下马,望了这一众呆若木鸡,便小声斥责了:
“只看了麽?还不烫酒煮饭!”
这会儿那夫人才算是醒过神来,一声不吭了赶紧带了众人去准备热水饭食。
那旁越此时见两人相拥而泣,便是一个茫然,遂仰了头望了天。倒不是天上有什么好玩的,只是怕这一低头,眼泪就会跟了流下。
亦是一路狂奔而来,便也觉一个人困马乏。
索性,丢了手中刀,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匆匆上的坂来的曹柯,见事,便赶紧上前扶了那旁越起身,扶了他坐在院中石台之上。
又扯下腰带上的酒囊双手奉上。旁越倒是不拘,只手接了便是豪饮猛灌了一通。喝罢,丢了酒囊于曹柯,便抹了嘴,远远的望了那主仆两人沉默不语。
曹柯看了,便仗了胆小声叫了声:
“参军?”
见旁越回头,有抖了胆问:
“何人也?”
为何抖了胆问来?
倒是惧怕这旁越的官威麽?
怕官威只是一点。
但是,这老头着实太过生猛!那叫视百人军阵若无物一般啊!
只一个照面便毁了百十人的枪林斩马。
那旁越听问倒是不拿眼看他,依旧盯着那一个急着问,一个只顾了哭的主仆两人,口中道:
“医帅家奴也。”
这话,差点让那曹柯的下巴连同眼珠子一并掉了下来!
家奴?你没开玩笑吧?这身手?这武功?即便在军中也是个凤毛麟角,令人高山仰止。
阵前军功?不唾手可得都对不住老天爷!
怎的说也是个带兵的将军,帅旗麾下的悍将!家奴?
打死我,不,当我面打死你我都不带信一个字的!
然,又是转念一想,心下又道:不奇怪,医帅,虽不在三帅之中,然也是个帐下悍将辈出。
说起这曹家,也算是个军中的名门望族。倒是听过父亲说过这医帅之事。
每每喝醉,便念起起这医帅威名,亦是胸中激荡了那铁马过冰河。那叫一个摇头晃脑,侃款而谈,历数医帅手下军将赫赫之战功而感慨万千。
于是乎,与旁越一同望了宋易,口中叹道:
“威猛过人也!只是……”
话到嘴边,却见那旁越冷冷的看他,便将那下半句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见其不言,那旁越却又望了那白发苍苍,冷冷道:
“小子无知,乃尔父不教!可听得易州静塞?”
此话一出,且是让那曹柯裤裆里一阵凉风跑过。真真是一个风吹露裆屁屁凉啊!
怎的还害怕上了?
怕也是应该的,更多的是惊。
这易州铁骑军静塞太有名了,也是汉家铁骑最后的绝唱。其勇,并不只是汉唐摧枯拉朽,而是力挽狂澜于兵败。其猛,也不似大明关宁,誓死一战。而是兵不满一千,追数万之敌千里,斩获过万。
端拱元年,唐河一战。只铁甲三千,旷野之地硬刚辽国三大精锐,得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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