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卦近天,阳性多,虽为火,却有下降之气。
相对应的,是一个坎。然,坎虽为水,却是个属阳。
离为天人之分,坎则是人地之隔。阳主生发,阴管藏。
有了这坎、离相交,才有了天地间的云升雨降,霜雪雷霆。
然,在这离火之位白沙铺地,白砂又是个隔阳之物。于是乎,便将此地强做成了一个至阴之局。
更加吊诡的是,白砂之上,却半埋了黑石,做了一个地中山。
倒是想不通,于此费尽周章的做阵且为的是哪般?
然,龟厌听了唐韵脱口而出的“离位”二字,也是身上一震。
心下所想的,却是璇玑文卷中“以仙骨、灵龟、戊火、十阴、天青,行黑虎白沙镇之于离位”之言。
彼时不觉,然听了“离位”二字之后,便是一个字字如锤,铿锵的砸在心弦。
刚要将那师父、师叔留下的璇玑文卷说与二人。
却见那还桌而走的怡和道长突然停步,手中亦是停下了掐算,惊声自语:
“原是大衍筮法……”
便自嘲了一笑,道:
“哈,难怪……”
五师兄这般又惊又笑的怪异,且是让眼前的两位师弟两两相望,不敢言语。
且在一番死寂般的沉默后,却听怡和道长长出一口气道:
“本是茅山的黑虎化煞阵,又经大衍筮法变阵,我亦不可妄断也!”
那龟厌听得师兄如此说倒是放心。
这“黑虎化煞阵”他倒也知晓些个。
本是一个极为平常的去气化煞所用的阵法,也有个安宅开运之用。平常人家,但凡能舍的几个大钱就能给他搞出来一个。
然,这阵听起来威猛,却也是个鸡肋。煞小了用不着,煞大了又不镇不住。
如眼下这宋邸一般的刃煞,即便把这宋邸推平了全部铺上白砂,放上几块黑石也是化它不开。
心下想了,此阵倒是枉背了一个这么唬人的名头。
想罢,便是笑了蔑道:
“哈,原是此阵……”
怡和道长闻言望了龟厌,饶是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
那意思就是,你也算个道士?要不,找丙乙先生看了先?
然,却又想了,这老货自己的脑疾还治不好,哪还顾得上你这个脑残!
遂叹了口气,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却仔细看了那唐昀道长,缓缓道:
“倒是个鸡肋!饶是此阵阵眼未开,便也险些化尽了唐昀的真元也……”
说罢,回头望了龟厌道:
“若不是你及时止损,你这小师哥,也就只剩一具肉身的空壳了。”
此话说出,且是让那龟厌、唐昀两人皆为一惊。
龟厌看了那唐昀模样,心下想了当时的情景,仍是个心有余悸。挠了头道:
“怎会如此厉害?”
怡和道长瞄眼看了那龟厌,训斥道:
“你识得此阵,却不知此阵凶险?”
这一下把龟厌给问愣了。
心道:左右是个祈福安宅的阵法麽,谁能想到会有如此的法力?
然,却见怡和道长冷眼看了他的表情鄙视,口中却道:
“此阵凶险,且在诱而化之……”
那龟厌听了这“诱而化之”心下惊叫了一声:招啊!
别说自家这小师哥,即便是自己,也觉那处白砂黑石,禅意盎然,灵气充沛。饶是个打坐修炼的好去处。
不等他多想,又听怡和道长言到:
“常人近之,只感心绪平静,而忘却烦恼是非。然修炼之人近之,则感灵气异禀,便思打坐吸纳天地灵气而为己用……”
说罢,一顿。
然就这半截的话,却是让那龟厌周身打了一个冷战,心道:饶是一个全中!细想之下,自己望那白沙黑石,便不思其他只想打坐。若不是自己先在那廊下打坐,怎的扰得这唐昀师兄也跟着打坐?
然,却见那怡和道长望向那唐韵,危言道:
“殊不知你动得龙虎,行得神气交合之时,便着了此阵之道……”
说了,又望了那龟厌,其言缓缓,其声沉沉了道:
“便是如你这仙骨道体,若遇到此阵阵眼全开,也销不得一个时辰,也能让你也落得个消光了道体,蒸散了仙骨,只剩皮囊尔。”
听此一说,那龟厌大亥,心下惊呼,着实的一个阴损毒辣也!彼时,若不是唐韵打岔,那丢魂失魄的便是自己!
想罢,心下饶是一个慌乱。忙拿眼睛看那唐昀。
却见那小师哥亦是一个眼神过来,透露着满眼的慌乱,显然被那五师兄一语中的。
这俩难兄难弟且在凉凉相望,交换心事之时,又听那怡和道长口中喃喃道:
“却不知,这阵缘何要用那大衍筮法变阵?”
说罢,便又抠了下巴,咂巴了嘴,入神去者。
此话倒是让在座的两位顿时无语,一时间陷入一场内里波涛翻涌的平静。
倒不是无奈,却是各有各心事,自家却是自有自家的想处。
唐昀道长所思者:是为京中大殿艮位黄汤寒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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