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软蛋！”
“把沙克还给我们！”
办公室外，球迷们愤怒的咆哮声隔着玻璃都能隐约听见。电话铃声从比赛结束那一刻起就没停过，全是要求他下课的季票持有者。
一旁的助理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加布里尔的拳头捏得发白。他死死盯着屏幕上哈达威那张迷茫又沮丧的脸。
一年前，他做出了那个震惊联盟的决定——交易走日益膨胀、要求太多的奥尼尔，将球队的未来，完完全全地押在更优雅、更全面、也“更听话”的哈达威身上。
他当时的逻辑无懈可击：一个需要大量球权的内线巨兽，会影响球队的整体进攻流畅性。而哈达威，是下一个乔丹，他能让每个人都变得更好。
信息差在此刻化作了最锋利的嘲讽。
他以为他送走了一个麻烦，扶正了一个天选之子。
他看到了哈达威的天赋，却没看到他那颗在极致压力下会变得脆弱的心脏。他更没料到，被他送走的那个“麻烦”，在芝加哥，和篮球之神一起，组成了可能是史上最不可阻挡的二人组。
现在，奥尼尔在芝加哥享受着山呼海啸的崇拜，而他钦点的建队核心，却在季后赛的绞肉机里彻底拉闸。
加布里尔闭上眼睛，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职业生涯的丧钟，正在被愤怒的球迷们一下，一下，沉重地敲响。
旧的秩序正在崩塌，新的巨头正在加冕。
太阳、火箭、公牛……这些武装到牙齿的超级战舰，用一场场无可争议的胜利，向全世界宣告着他们的野心。
而这一切，都通过电视转播，清晰地传到了犹他州。每一个惨败的镜头，每一次对超级球队的吹捧，都像一把盐，狠狠地撒在卡尔·马龙刚刚被李飞撕开的伤口上。
世界，已经不是他熟悉的样子了。再不改变，就只能被碾碎。
TNT电视台的演播厅内，灯火通明。
“欢迎回到《NBA内幕》，季后赛第二轮的战火即将点燃，伙计们，这才是真正的开始！”主持人厄尼·约翰逊声音洪亮，试图调动气氛。
但他身边的查尔斯·巴克利，显然不需要任何预热。
这位刚刚退役不久的传奇大前锋，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福，他靠在椅背上，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仿佛已经洞悉了所有剧本。
“开始？厄尼，别逗了。西部的对决已经结束了。”巴克利大手一挥，斩钉截铁。
“太阳对湖人？4：0！下一个！”
他甚至懒得多做解释，仿佛说出湖人队的名字都是在浪费口水。“洛杉矶那帮年轻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他们以为这是常规赛的表演吗？不，这是李飞的狩猎场。他们的后卫线会被撕碎，内线会被打爆，我甚至怀疑他们能不能有一场比赛得分超过90分。”
一旁的肯尼·史密斯推了推眼镜，试图从战术角度进行补充：“查尔斯说得有些夸张，但核心观点没错。湖人队的问题在于，他们没有一个可以对上李飞的点。无论是单防还是协防，李飞的速度和力量组合，对他们来说是无解的。德尔·哈里斯教练或许会尝试用区域联防，但太阳队的外线射手群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这确实……像是一场预先写好结局的比赛。”
厄尼转向另一位嘉宾，一位头发花白、神情严肃的老派记者，彼得·维克希。
维克希抱着手臂，表情古板：“历史告诉我们，永远不要低估一颗冠军的心，但湖人队显然还没有那东西。他们太年轻，太混乱。太阳队则像一部精密的战争机器。我同意查尔斯的结论，4：0。”
巴克利得意地笑起来，仿佛自己的判断得到了圣旨的确认。“看吧！连彼得都这么说！”
“那火箭和超音速呢？”厄尼赶紧抛出下一个话题。
“稍微有点悬念。”巴克利摸着下巴，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我给休斯顿一个面子，让他们丢一场。4：1吧。哈基姆·奥拉朱旺会教训一下西雅图的内线。加里·佩顿的防守很棒，但你能指望他一边锁死肯尼·史密斯（他朝旁边的搭档挤了挤眼），一边还要组织全队进攻，同时还要得分吗？他不是神。火箭的阵容深度和季后赛经验，会碾压超音速。”
肯尼·史密斯这次没有反驳，只是笑着摇头：“哈基姆的状态太好了。而且别忘了，火箭队还有克莱德·德雷克斯勒。‘手套’佩顿的手再大，也捂不住两个人。”
西部的讨论几乎在一片祥和的“屠杀”预测中结束。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更具血腥味的东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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