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钟的红色数字在潮湿空气里跳动，李晨曦抹去鼻血的手掌在培养舱冷光下泛着青白。
菌丝缠绕的投影画面突然扭曲，苏小妹发梢的荧蓝基因链如触电般缩回耳后——联络点外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
“东南街口三个监控探头同时失灵。”秦保镖队长将战术匕首插回腿侧，防弹衣肩部还沾着雨棚滴落的锈水，“那些混混在焚烧电子废料，浓烟里混着石墨烯干扰剂。”
李晨曦的透视眼穿透混凝土墙，看到七个戴防毒面具的身影正在拆卸消防栓。
他们后颈皮肤下埋着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在X光视野里闪烁着与问题瓣膜润滑剂相同的淡金色。
“不是普通混混。”他将菌丝缠绕的战术平板按在郭动摇证人颤抖的手背上，“你看这些人的脊柱传导束——”
平板突然被掀翻，郭证人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全家福照片里消失的妻儿面容：“他们连我女儿的芭蕾舞老师都能替换！今早送来的牛奶里……牛奶里泡着半片人造耳蜗！”
郑协调员正要开口，安全屋顶棚突然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
二十三条菌丝同时刺入通风管道，苏小妹的蝴蝶瘢痕渗出荧蓝血珠：“培养舱的克隆体在同步脑电波，他们开始接收证人记忆了！”
暴雨复又倾盆，却浇不灭街角腾起的幽绿火焰。
李晨曦看着郭证人锁骨缝合线渗出的金液逐渐形成微型注射器形状，突然抓住对方手腕按在自己太阳穴：“用你的生物电流读取我的透视成像——看那些克隆体心脏瓣膜的反常搏动！”
玻璃幕墙外的火葬场烟囱突然喷发紫红烟雾，六架无人机拖着全息投影掠过城市上空。
每个画面都显示着郭证人正在幼儿园接女儿回家的实时影像，而他本人分明瘫坐在安全屋角落撕扯头发。
“是纳米级投影粒子。”林律师助手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胸口嵌入的律师协会防伪芯片，“快用菌丝连接我的生物电流，我能暂时干扰——”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三枚金色钢珠穿透防弹玻璃，在距离郭证人眉心十厘米处被秦队长凌空劈碎。
飞溅的碎片在菌丝网络里折射出数百个克隆实验室画面，每个培养舱里的郭证人克隆体都在同步尖叫。
李晨曦的透视视野开始渗血，他看到城市地下管网里涌动着淡金色黏液。
某条黏液支流正顺着郭证人家中净水系统逆流而上，在他女儿床头柜上的维尼熊水杯里泛起涟漪。
“带他去负三层基因锁密室。”苏小妹突然扯断一截菌丝插进量子钟，倒计时数字突然扭曲成DNA螺旋状，“这些克隆体的生物磁场正在改写现实认知，当倒计时归零时……”
她没说完的话化作蝴蝶瘢痕处的荧蓝电弧。
李晨曦在剧烈头痛中看到惊人画面——所有证人锁骨渗出的金液正在空中拼凑成微型法庭模型，而被告席上坐着三百个正在同步腐烂的他自己。
暴雨在防弹玻璃上撞出细密的荧光裂纹，苏小妹脖颈处的蝴蝶瘢痕突然亮起刺目的蓝光。
她伸手按住郭证人颤抖的肩膀，菌丝顺着指缝钻进对方领口的金液注射器，“你女儿床头那只维尼熊，是不是左耳缺了块绒毛？”
郭证人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睁大，被菌丝缠绕的喉结艰难滚动：“你怎么知道……”
“因为真正的芭蕾舞老师每次都会在熊耳朵别珍珠发卡。”苏小妹扯断一截发梢的荧蓝基因链，缠绕在战术平板边缘的菌丝突然投影出幼儿园监控画面。
画面里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踮脚擦拭维尼熊耳尖的污渍，窗玻璃倒影中分明映着真正的芭蕾舞教师轮廓。
李晨曦的透视眼突然捕捉到郭证人锁骨金液里游动的纳米虫，那些淡金色机械体正在吞噬苏小妹的基因链。
他反手将菌丝缠绕的量子钟砸向通风管道，飞溅的玻璃碎片里突然折射出七年前萧前在手术室更换润滑剂的监控录像。
“负三层密室有基因验证系统！”秦队长突然用匕首划开手臂，荧绿血液浇在防弹门识别器上，“这些纳米虫靠吞噬记忆数据进化，必须用活体生物电流……”
他的声音被剧烈爆炸声打断，林律师助手胸口防伪芯片突然投射出全城地图。
那些原本被金色黏液污染的净水管道节点，此刻正被萧前提供的废弃实验室坐标逐个点亮。
李晨曦的透视视野里，每个坐标都闪烁着与问题瓣膜相同的淡金色荧光。
“东南巷第三个窨井盖。”李晨曦突然抓住苏小妹的手腕，两人的菌丝网络在暴雨中迸发蓝金交织的火花，“萧前说过那里埋着他们更换医疗器械的原始记录仪！”
当秦队长用战术匕首撬开生锈的井盖时，五只机械蟑螂正叼着密封袋疯狂啃噬。
李晨曦的透视眼穿透雨幕，看到记录仪芯片表面残留着与郭证人锁骨金液相同的DNA图谱。
苏小妹发梢的基因链突然化作利刃，将蟑螂腹部的信号发射器钉死在混凝土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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