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父子说昭代奸臣称首,百年为人们所不满,严世蕃身伏诛谴,国法昭垂;严云从即功侔李、郭,亦不能翻七朝之国宪,而以恩纶被戎首,况其羁绁之劳,承恩受爵者乎?乃但封其父祖,而不及世蕃!”
一偏安一隅的宫廷里,一封单薄的圣旨从上方悠悠颂着,其下方一个紫袍金带的40多岁的中年人听到这话身体微微颤抖。
李简行在这人挤为拥的殿中显得格外格格不入,周遭的人看不见他,他说的话外人也不得听的,整个身体穿梁过栋,就好像是个灵体。
“这又是谁的记忆?”李简骇然自问。
“我的!”
回头话音落下,一个身穿白色布衣,胡须发白的男人从一旁缓缓走出,无论是样貌还是身形,都与那听从圣旨的男人一般无二,只是年纪稍大了许多。
“是我的记忆,又或者说也是你的记忆!”
李简看着那男人,心中更是茫然。
“你又是哪个?”
男人干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大殿上垂首站立的自己。
“如你所听所闻,是一个奸佞之后,罪臣之孙!吾名,严云从!”
李简听着这个名字,心下暗自呢喃,脑中不断回想,似乎是在书籍的一角中见过这个名字。
“你是严嵩的后人?那个镇守山海关的守将,严云从!”
“是的!”严云从微微点头慢慢行至李简的身前,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如若你我真的有什么前世今生之说,那你便也是我了!”
“武道天眼!你也是武道天眼的拥有者?”李简皱眉。
严云从看到李简这个反应,忍不住的苦笑了两声,轻轻摇头。
“看来你是嫌弃我的身份,嫌弃我的先祖是严嵩,对吧?”
严云从说着手臂轻挥,周遭的一切逐渐开始消散,迅速化成了群山之中的一户农家庭院。
单薄的篱笆院子,略显潦草的茅草屋,狭小的庭院里只有一个供人歇息的凉棚,整个院子的布置甚为简朴,不仅没有牛,连只鸡狗都没有。
严云从引着李简来到旁边的草棚单手一挥,桌上便立刻出现了一个破旧的大茶壶,旁边用来等待盛茶的也只不过是几个吃饭用的陶碗。
“你是女真人?”严云从倒着茶,假装忽然想起的开口问道。
“是,也不是!”李简坦率道,“我的母亲是汉族,祖母曾祖母亦是汉人,我身上的女真血脉,也只能说微薄至极。”
严云从笑了笑,将盛好茶的碗推到了李简的面前,“我也只是信口问问,若是没有个话题,这话当真是聊不下去的!我虽与女真打了数十年的仗!但也知道如今华夏民族与民族之间已融为一体,不分其他,自然也没有什么敌意与杀机!更何况我只是残魂!真正的我早已经不知死了多少年了!”
李简拿起桌上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舌头上没有半分味道,但李简并不感到奇怪,毕竟这只是一片由意识构成的空间,能尝到味道就奇怪了。
严云从状态自若,拿起碗来大口喝了个干净,就算是破碎的茶渣沾到胡须上也仅仅是一抹了之。
“我之前做过很多次梦,梦见过许多人的过去,这次见到你是不是也是一场梦呢?”李简问。
严云从轻声一笑,“人生如梦,岁月如梦,凡是过往皆如梦幻!你若是纠结于这是否是梦境,还不如多多思考你为何会见到我!”
“为何!”
“我不知道,我也在找原因!”严云从淡淡的说着信手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李简一阵的无语,总感觉和这家伙说话多少是有点费劲了。
“你小子胆儿不小,竟然还敢使用华胥引!凭借你那三脚猫的造诣,就不怕你死在那洋鬼子的脑子里?”严云从忽然说。
李简脸上扫过一丝凝重,“看样子我做的事情你们都知道,那你们也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些什么,因为只有这么做,我们才能博取到一线生机!”
“没毛病!”严云从似是赞同般,又喝了半碗茶,“既然是要博得一线生机,为何还要求死呢?”
李简被这话说得一愣。
“阁下是何意?”
严云从抬起头来,两只虎目如同鹰狼一般锐利。
“你这小子当真不知死活!你要知你今时所在之地乃是异国他乡,又有强贼环伺,如此施术不知深浅,岂不是将自己的性命与他人的性命置于水火之中?那术乃是你施展而为,他人不觉要领,更不知如何激发那老贼浅思!你若因这术而殒命于此,岂不是将他人与人抛于身外?那些石匠虽是无用,但犹有精进之辈!今日你也见了,那厮也知那物非是寻常之生命,乃是人造之血肉!你借着他脸面于尘土,他怎不生怨怼?若他夜里来寻仇,扛上今日之火器,你觉得杨王孟童之辈哪个可护得你全身?我说你不知死活,分明深浅,你怎不得知!”
李简被说的一时间满目羞愧,匆匆站起,忙忙躬身。
“前辈所说是理,晚辈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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