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村民哆哆嗦嗦地拿起锄头,刚挖了几下,就挖到了个陶罐,罐口用红布封着,布上还缠着一缕黑发。李承道示意他们打开,红布刚解开,一股腥气就飘了出来——罐里装着带血的结香根,根须缠着一缕女人头发,上面爬着几只细如发丝的黑虫,正慢慢蠕动。
“这是结香蛊的养法。”李承道的声音沉了些,“用活人血喂蛊,再借结香‘祛风明目’的药性,让蛊虫顺着气味钻进人的眼睛,啃食视神经。”他看向村民,“三年前苏玉娘死的时候,是不是也埋了这样的陶罐?”
村民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瘸腿老汉点了点头:“是……我们把她的尸体埋在结香林里,还埋了个陶罐,装着她的血和头发,说是能镇住她的鬼魂……”
“愚蠢!”林婉儿忍不住开口,“你们这是在养蛊!苏玉娘的怨气借着结香的药性,变成了蛊虫,要让全村人偿命!”
赵阳突然反驳:“不可能!村长儿子三年前也死在瘟疫里,他没必要害自己人!说不定是别的邪祟作祟!”他的声音有些激动,袖口的结香花粉露了出来,落在地上,很快就被风吹散。
林婉儿愣住了——她记得赵阳从不信邪祟之说,今天怎么突然替村长辩解?她刚要追问,李承道却突然开口:“去苏玉娘的坟看看。”
三人往村后的结香林走,赵阳走在最后,脸色越来越白。林婉儿忍不住问:“赵阳,你今天怎么了?你好像很怕提到苏玉娘?”
赵阳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该随便冤枉人。”他的声音有些发飘,目光落在结香林深处,那里的雾气最浓,隐约能看见一座土坟,坟上长满了结香草,草叶上沾着黑露。
李承道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坟前的结香树:“你们看。”那株结香的树干上,刻着个女人的脸,眉眼和木雕上的妇人一模一样,树皮上还渗着黑液,像在流泪。“这不是普通的树,是苏玉娘的怨气所化。”
赵阳突然冲过去,抱住树干:“不是!我娘不是这样的!她不会害村里人!”他的眼泪掉在树干上,黑液突然停止了渗出,树干上的脸竟慢慢模糊了。
林婉儿和李承道都愣住了——赵阳的血,竟能平息苏玉娘的怨气?林婉儿突然想起赵阳袖口的结香花粉,还有他昨夜看到木偶时的反应,一个念头在她心里升起:赵阳,和苏玉娘有关系。
赵阳的手掌贴在结香树干上,泪水顺着树皮往下淌,那些渗着黑液的纹路竟慢慢淡了,像是被泪水冲刷干净。林婉儿站在后面,桃木剑的剑柄被攥得发烫——她终于敢肯定,赵阳和苏玉娘绝非陌生人,否则普通的泪水怎会平息怨蛊的戾气?
“赵阳,你给我过来。”李承道的声音突然冷了,深色道袍在雾里泛着沉郁的光。赵阳身子一僵,慢慢转过身,脸上还挂着泪痕,眼底却藏着慌乱,他攥着衣角,指腹反复蹭过布料上的结香花粉——那是昨夜他偷偷去结香林时沾上的,本想悄悄松动母亲的坟土,却没想到被师父撞个正着。
林婉儿上前一步,目光落在他的袖口:“你袖口的花粉是哪来的?昨夜我们一直在一起,你什么时候去的结香林?”
赵阳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李承道却没再追问,只是转身往村长家走:“先回刘老栓家,他的暗格里一定有线索。”
三人回到村长家时,村民们已经散了,堂屋里只剩下刘老栓的尸体,双目还圆睁着,像是在盯着屋顶的房梁。李承道走到墙角,用桃木剑敲了敲墙面,“空的。”他说着,指尖抠住墙缝,用力一拉,一块木板应声而落,露出个黑漆漆的暗格,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手记,封面上绣着朵结香花,针脚细密,一看就是女人的手艺。
林婉儿刚要去拿,赵阳突然冲过来,一把抢过手机:“别碰!这是我娘的东西!”他的声音发颤,手指抚过封面上的结香花,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娘?”林婉儿愣住了,“苏玉娘是你娘?”
赵阳点了点头,翻开手记,里面的字迹娟秀,却在最后几页变得潦草:“三年前我娘接生时,村里爆发瘟疫,村民说她‘带了邪气’,把她绑在结香林里。我爹偷偷把我送走,让我跟着师父学道,说只有这样才能回来解蛊……”他指着其中一页,上面写着“结香蛊需以‘血亲’为引,方能控蛊”,旁边还画着个陶罐,和他们挖出来的一模一样。
李承道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盯着赵阳:“破屋里的木雕,是你放的吧?还有阿翠手腕上的黑发,也是你缠上去的?你早就知道你娘在养蛊,却一直在帮她?”
赵阳的肩膀垮了下来,声音带着绝望:“我只是想帮我娘报仇……那些村民把她活活饿死,她做错了什么?”他突然看向林婉儿,“你知道吗?我爹去年也死了,他是为了找解蛊的方法,被结香蛊缠上,双目流血而亡的!”
林婉儿心里一震,她突然想起昨夜巷子里的结香花,花芯里的木偶刻着赵阳的名字——原来苏玉娘早就知道赵阳回来了,那木偶不是要杀他,是在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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