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道上...帮你挡的。"柳无霜勉强一笑，"没事...没伤到要害..."
林寒连忙扶她坐下，取出"青灵散"为她疗伤。
箭伤不深，但箭头淬了毒，伤口周围已经泛青。
他小心地拔出箭，敷上药粉，再用干净布条包扎。
"为什么要替我挡箭？"林寒声音发涩，"我可以躲开的..."
柳无霜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谁知道你能不能躲开...万一..."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洞中相遇，一时无言。
林寒的手还停在她肩头，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
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胸中涌动，让他既想靠近又想逃离。
"咳咳..."柳无霜轻咳两声，打破沉默，"看看地图吧，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林寒回过神，取出双剑。在昏暗的光线下，剑身上的纹路依然清晰可辨。
他将两剑并排放在地上，纹路组合起来，形成一幅完整的地形图。
"我们现在应该在这里。"柳无霜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标记，"离'鬼见愁'绝壁还有两日路程。但栈道已断，我们需要另寻路径。"
林寒仔细研究地图："山洞另一端似乎通往一条溪谷，沿着溪谷向北，可以绕到'断魂桥'。"
"'断魂桥'？"柳无霜皱眉，"传说中那座年久失修的古桥？"
"地图上是这么标的。"林寒收起双剑，"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出发。"
洞厅一角有前人留下的干草，勉强可以当床铺。
柳无霜因箭伤发热，林寒守在她身边，不时用湿布为她擦拭额头。
"小时候...我发烧...娘亲也是这样照顾我..."柳无霜在半梦半醒间呢喃。
林寒轻声道："我娘也是..."
他突然意识到，柳无霜口中的娘亲是玄天宗的人，而他记忆中的娘亲，是隐姓埋名的宗主夫人。
两个形象在他脑海中重叠，又分离。
夜深人静，洞外偶尔传来野兽的嚎叫。
林寒盘膝而坐，按照《玄天真经》上的方法调息。
今日双剑合璧时的异象让他印象深刻，那种与天地共鸣的感觉，似乎隐藏着玄天九转更深的奥秘。
真气在体内流转，林寒尝试着回忆那一刻的状态。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脱离了身体，漂浮在洞厅上方，能"看"到熟睡的柳无霜和打坐的自己。
更奇妙的是，岩壁不再成为阻碍，他的意识穿透岩石，"看"到了洞外的景象——
余沧浪和手下在对岸扎营，燃着篝火。
阿木躺在一旁，铁蒺藜的伤已经包扎，但脸色灰败，显然活不长了。
更远处，几个黑影正沿着绳索向这边攀爬，看来是准备偷袭！
林寒猛然睁眼，幻觉消失，但那种感觉无比真实。
"柳无霜！"他轻声唤醒她，"有人来了！"
柳无霜立刻清醒，细剑在手："多少人？"
"不清楚，但我感觉至少有五个，从山崖上爬下来的。"林寒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能"看"到洞外的情形。
柳无霜没有质疑他的直觉："你的玄天九转又有精进？"
"好像是...我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息流动。"林寒自己也感到惊讶。
"玄天宗典籍中提过这种境界，叫'天眼通'。"柳无霜压低声音，"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准备迎敌。"
两人埋伏在洞口两侧。
不多时，外面果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压低的人声：
"确定在这个洞里？"
"阿木临死前说的..."
"小心点，那小子邪门得很..."
林寒和柳无霜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出手！
两道剑光如闪电划破黑暗，最前面的两个青城派弟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地毙命。
剩下三人仓皇后退，却被逼到悬崖边缘。
"跳下去或者死在我剑下，选一个。"柳无霜冷声道。
那三人对视一眼，竟然真的转身跳下悬崖——原来他们腰间都系着安全绳。
林寒想追，却被柳无霜拉住："别浪费力气，我们保存体力明天赶路。"
回到洞中，林寒仍沉浸在刚才的奇妙体验中："那种感觉...就像灵魂出窍一样..."
"天眼通是玄天宗至高心法，历代宗主中练成的不过三五人。"柳无霜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你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领悟，果然是血脉天赋。"
林寒想起额头上曾经浮现的火焰纹："我娘...她也有这种能力吗？"
柳无霜点头："周夫人是玄天宗百年来唯一练成'九转归一'的女性。据说她能在百里外感知敌人的动向。"
两人重新躺下，但都无心睡眠。
林寒望着洞顶的钟乳石，思绪万千。
自从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他总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就像冬眠的蛇感受到春天的气息。
"柳无霜，"他轻声问，"如果...如果我真的是玄天宗主，你会一直辅佐我吗？"
黑暗中，他感觉到柳无霜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不会。"
林寒心头一紧。
"我会揍你一顿，如果你再问这种蠢问题。"她的声音带着笑意，"睡吧，宗主大人，明天还要赶路呢。"
林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洞外万籁俱寂，只有彼此呼吸声相伴。
晨光穿过洞口的藤蔓，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寒睁开眼睛，发现柳无霜已经收拾好行装，正在洞口警戒。
"醒了？"她头也不回，"青城派的人撤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赶路。"
林寒活动了下筋骨，昨日的疲惫已经一扫而空。
他走到洞口，拨开藤蔓向外望去——对面的山崖上空无一人，只有几条绳索在晨风中轻轻摇晃，证明昨夜并非幻觉。
"他们放弃得真快。"林寒有些意外。
柳无霜摇头："余沧浪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我猜他们绕道去前面埋伏了。"
按照双剑地图所示，两人沿着山洞另一端的狭窄通道前行。
通道起初只容一人侧身通过，渐渐变得宽敞，最后竟真的如地图标注，通往一条幽深的溪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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