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以后，林深连家都没回，直接去办公厅找佟明。
这时候佟明正在办公室里大骂76号的领导——行动处、情报处的处长组员，骂他们不知好歹、做不好工作，连普通的凶徒都抓不到。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周正一行人定成普通的凶手，跟他们政府办公厅没有一点关系。
林深总有一种错觉，她这个便宜大哥是在“扮猪吃老虎”、曲线救国。
不然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巧妙地避开敏感词，把76号的人拐带到别的路上了。
周正能这么轻松的盗取情报，是因为他和小伙伴聪明绝顶，还是有人也像她一样暗中帮忙啊。
她得试探试探这个大哥。
0820：你别再把自己搭进去。
佟明的秘书给她煮了杯咖啡，笑呵呵地看着她，“佟先生这边估计还要等一会儿，您要是嫌这里闷可以去我的办公室，或者我送您去楼下的咖啡厅等佟先生。”
他虽然不是佟家的人，但是跟着佟明工作好几年，对佟家的事情了如指掌。
比如佟微和沈煦程的婚姻关系。
所以一看到林深进入办公室，他就一直防着沈煦程，寸步不离的保护顶头上司的妹妹。
林深：...原主和沈煦程那点事儿怎么人尽皆知了？
0820：反正全上海没几个不知道的。
不管怎么说，人家好意邀请，林深也不故意推脱，语气温和，“我在这等大哥吧，他忙，我也有急事，不耽误他。”
秘书见状点头，“那我看时机帮您催一催。”
等佟明彻底出完气已经将近中午，看到林深后先是一愣，怒气冲冲地瞪着秘书，“怎么回事儿?”
气没撒完，又舍不得跟家人发火，都得可怜的秘书去承担大佬的怒火。
秘书垂着头，“佟小姐说有正事找您，刚才一直在我的办公室里，没人敢打扰。”
看来他也摸透佟明的脾气，自动忽略掉原主结婚的事实，只称呼“佟小姐”。
林深非常满意。
佟明反而更恼火，“来了半天，你就让人在你的办公室坐着？”
这是什么地方，来来往往的哪有几个好东西？
特高课或者76号的人再把小妹做什么可怎么办？
林深：...您老放一百个心，我不是仙女，不怕人也不咬人。
看秘书词穷，她主动岔开话，“刘秘书要送我去楼下咖啡厅来着，是我没让。我今天可能不是时候？”
收服大佬，需要你拿出比大佬还逆天的技能。
但是收服一个有“宠妹狂魔”人设的大佬，只需要本人出现撒个娇就行。
佟明眼神微闪，摆摆手，“你出去吧。”
刘秘书答是，转身要走。
“等等，”佟明又开口，“山本要结果，那我们就给他做出个结果。特高课的人，让高明超去对付，别什么事都来我这里问，我是字典吗？”
林深：...您还有点冷幽默。
秘书点头，“我明白。会按您的意思去做。”
“还有...让人煮两杯咖啡进来。”他记得小妹一向不喜欢他的工作，也从来不往办公厅或者日本领事馆这边来；今天坚持上楼等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跟他说，估计至少也要占用他几个小时的时间。
“好的佟先生。”刘秘书答应，转身立即送进来两个杯子，“刚才秘书处的张秘书沈秘书交给我一份文件，说要问您的意思...”
“你去处理，”话没等说完，佟明直接打断他，“你是秘书长，他们的事你先处理，你觉得有必要的再给我。”
刘秘书了然，出门后顺势带上门，似乎就站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佟明这才把视线转到她的身上，“坐。”
他的眼下有一片浅浅的乌青色，看得出来至少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林深皱皱眉，“大哥又工作到半夜了吗？”
连沈煦程那种半掉子的现在都不敢放松警惕，便宜大哥坐的这个位置估计会更难吧。
和亲人坐下来，佟明难得觉得轻松，按摩着眉骨，“听阿宁说的？”
他口中的“阿宁”就是他的第一秘书刘宁，对佟明忠心耿耿，佟明的困难他也会和佟微直言不讳。
心中不免得骂他多嘴，“别听他胡说，大哥没事儿。”
林深喟然。
当哥的都喜欢把担子往自己肩上扛，让家人“岁月静好”，原主除了感情线不太顺以外，其他方面真让人羡慕。
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还占用人家的身体活在“这个世界”里、享受着别人大哥的爱护，得做好当人妹妹的本分，苦口婆心地劝道，“忙，也得先睡好觉，有精神了才能继续工作。
“你如果把身体累垮了，他们也不会多给你开一份工资，特高课的那些人也不可能体谅你，但是我跟爸会担心啊。”
佟明失笑，“你今天话多。”
林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她一向不会安慰人，在现实世界和室友闺蜜相处也都是直接送热水的“直男相处方式”，佟明这么一笑，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纠结半天才开口，“煦程这两天有特地来找你吗？”
一听“沈煦程”这仨字儿，佟明脸色一沉，“怎么，他又不老实了？”
刚酝酿出点情绪的林深：...
这是什么语气。
这架势我以为你下一秒要拿刀出去砍人呢。
“不是他，是我公公。”她摇摇头，把早上跟周正说的那段话重复一遍，“我不懂这些，但是看我公公的架势不是随口一说，估计已经盯上大哥了。我怕...”
佟明突然嗤笑一声，打断她的话，“别怕，大哥知道。”
林深一头雾水。
佟明不以为意地笑笑，晃着手里的咖啡杯，“谣言止于智者。”
林深：...
大哥这不是“装bi”的时候好吧，你觉得你身边能有几个智者。
“你说的这些话，从我坐上这个位置开始，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听一次。”察觉到她的目光，佟明站起身，往窗外看去，“出这么大的事办公厅里每个人都难辞其咎，而我处在这种敏感的位置上，沈老爷子怀疑我也无可厚非。换句话说，他本来也不是完全相信我。”
顿了顿，“不过，你刚才说，是沈煦程先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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