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佐藤苍介吓了一跳,他连忙跳下楼梯,走到门口,慌忙把门打开。
一个军官站在门外。
“你找谁?”佐藤苍介壮起胆子问。
“你就是高桥中佐从北海道带来的佐藤彦二?”武田泰一问。
“我……我是。”佐藤苍介说。“你……你是谁?”
“我是宪兵司令部的武田泰一大尉。”军官说,“井川课长请你去宪兵司令部一趟。”
“哪个井川课长?我不认识。”佐藤苍介说。
“高桥中佐有没有送过你一张卡片?”武田泰一问。
佐藤苍介从身上摸出一张卡片,武田泰一一把抢了过去。
“就是这张卡片!”武田泰一说。
“井川课长找我干什么?”佐藤苍介问。
“有些事情要跟你交代一下。”武田泰一说。
“什么事情?”佐藤苍介问。
“到了你就知道。”武田泰一走到车边,拉开车门,“请!”
“我先跟八木太太说说……”佐藤苍介说。
“没必要,佐藤苍介先生!”武田泰一说,“很快我就会把你送回来。上车吧!”
佐藤苍介战战兢兢地坐进车里。
“开车!”武田泰一吩咐驾驶兵。然后转过头,对佐藤苍介说,“你好像有些紧张。害怕?”
“我……”
“你不用怕。”武田泰一说。“你要知道,中国特工才是我们的敌人!”
“中国特工跟我有什么关系?”
佐藤苍介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跟中国特工有所关联。
“关系可大了。”武田泰一说。
佐藤苍介两眼望向车窗外,不再说话。
“来东京以后,你都去过哪些地方?”武田泰一问。
“皇宫护城河边,上野公园,浅草寺,没有了。”佐藤苍介说。
“佐藤彦二带你去的?”
“是,我儿子带我去的。”
武田泰一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佐藤苍介问。“我们乡下人说话,你……你不会听不懂吧?”
“能听懂!能听懂!”武田泰一说。
武田泰一把佐藤苍介带到井川中佐办公室门口,听见井川满志正在打电话。
“明白……明白……是!”
听到井川放下电话筒的声音,武田泰一敲了敲门。“报告井川中佐,佐藤苍介接来了。”
“请佐藤苍介先生进来!”
武田泰一回过身,推开门,朝佐藤苍介做了一个手势,“请进!佐藤苍介先生!”
佐藤苍介怯生生地走进去。
“你好,佐藤苍介先生!请不要紧张,快请坐!”井川满志笑容可掬地说道。
佐藤苍介紧张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佐藤苍介先生,这两天,有什么发现吗?”井川满志问。
“你是井川中佐?”佐藤苍介问。
“是的,我就是高桥中佐跟你说过的井川中佐。”井川满志说。
“高桥中佐说,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就找你。”佐藤苍介说。
“佐藤苍介先生觉得佐藤彦二和美惠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刚刚发现……”
“你发现了什么?”井川满志瞪大了眼睛。
“一条钵卷……还有照片。”佐藤彦二说,“都是20年前的物品。”
“钵卷?什么钵卷?”井川满志问。
“佐藤彦二12岁的时候,我和顺子跑到札幌,给彦二买了一条白色的钵卷。”佐藤彦二说。
“等等!你说的这个顺子,是什么人?”井川满志问。
“我老婆,彦二他妈!”佐藤苍介有些厌烦地抬起头,瞥了一眼井川满志。
“除了钵卷,还有什么?”井川满志继续问。
“还有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
“全家照……佐藤彦二跟他叔叔去满洲之前,我们家的全家照。
“哦?”
“钵卷和照片在哪儿?”
“在彦二的卧室。”
“你进了彦二的卧室?”
“是。”
“美惠子会不高兴吧?”
“美惠子不在,我悄悄进去的。”
“你偷偷摸摸进去的?”
“是。高桥中佐告诉我这么做……现在,凭这条钵卷和照片。我可以确认佐藤彦二,的确就是我的儿子。”
说这话的时候,佐藤苍介突然想起刘简之吃漫不经心吃花生米的情景,心中仍然有些忐忑不安。
“先别确认!”井川满志说,“我建议你继续观察。”
“我……”
“佐藤苍介先生,一个好的日本国民,有责任帮助政府甄别任何可疑的人。这一点,高桥君没有跟你说吗?”
“可是……”
“继续悄悄观察,”井川满志说,“注意别让佐藤彦二发觉你在监视他……”
“你要我监视佐藤彦二。”佐藤苍介说。
“我只是要求你观察……”
井川满志向武田泰一使了一个眼色。武田泰一从文件包里拿出一沓钞票,递给佐藤苍介。
“这是100日元。您收下。”井川满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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