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理科停尸间，岳阳的橡胶手套与金属推车摩擦出刺耳声响。冰柜第 13 层的尸体袋上贴着 "无名氏" 标签，这是昨夜从工地送来的第五具不明原因死亡病例。
"死者右手有新鲜砍伤。" 舒筒翻开记录本，声音在口罩后显得沉闷，"工地负责人说他三天前砍伐了一棵老槐树。"
岳阳用镊子夹起死者指甲缝里的泥土，放在体视显微镜下观察。黄褐色的土壤中混杂着菌丝体，这种形态让他联想到侵袭性真菌感染。
"立即进行真菌培养。" 岳阳将样本递给技术员，"同时做 GM 试验和 G 试验。"
"可是岳医生，患者生前没有真菌感染的临床表现。" 舒筒疑惑道，"CT 显示双肺多发结节，但穿刺结果是阴性。"
岳阳立即启动AI查询，《临床真菌病学》第 5 版自动翻到曲霉病章节。当他看到 "暴发性曲霉病可在 48 小时内致死" 的警示时，心脏猛地收缩。
"通知殡仪馆，准备二级生物安全防护。" 岳阳脱下手套，"联系疾控中心，申请启动重大疫情响应。"
病理科解剖室，电锯切开胸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腐臭和土腥味的气体扑面而来。岳阳用骨膜剥离器掀开肋骨，眼前的景象让在场所有人倒吸凉气 —— 双肺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黑色结节，如同被撒了一把黑芝麻。
"这不可能..." 舒筒的声音带着颤抖，"曲霉病不会形成这种结节。"
岳阳用止血钳夹取肺组织，发现质地异常坚硬。在体视显微镜下，黑色物质呈现出规则的晶体结构，这种形态与已知的真菌孢子完全不同。
"立即进行 X 射线衍射分析。" 岳阳将样本放入铅盒，"同时做 SEM-EDS 能谱分析。"
当结果出现在屏幕上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 黑色晶体含有大量的钛、镍、铬等金属元素，这是典型的人工合成材料特征。
"通知保卫科封锁现场。" 岳阳扯下手套，"联系国家安全局，我们发现了生物武器痕迹。"
分子生物学实验室，岳阳盯着测序仪输出的图谱，核苷酸序列在屏幕上流动。真菌基因组中出现了一段 237 个碱基对的插入序列，与某生物科技公司的专利序列相似度高达 99.8%。
"这是基因编辑的证据。" 舒筒指着比对结果，"插入序列编码的蛋白具有金属螯合功能。"
岳阳启动AI，搜索 "金属耐受真菌" 关键词。当《自然?生物技术》2020 年的一篇论文浮现在意识空间时，他感到一阵眩晕。
"舒筒，立即提取死者的线粒体 DNA。" 岳阳将样本递给技术员，"我要确认这种真菌是否具有人源化改造痕迹。"
当线粒体基因比对结果出来时，岳阳感到胃部一阵痉挛 —— 真菌线粒体中含有 15 个与人类基因完全相同的片段，这种现象只能用 "基因融合" 来解释。
"联系卫健委，启动一级生物安全响应。" 岳阳抓起电话，"通知所有接触过尸体的人员进行隔离观察。"
医院感染控制科，岳阳看着监控录像，丁荷的身影在画面中扭曲变形。她趁着解剖室混乱，将某种液体注入死者的心脏。
"根据《生物安全法》第 35 条，她涉嫌非法处置危险生物材料。" 舒筒举着法律条文，"而且她携带的金属粉末，经检测是纳米级钛合金。"
岳阳点头，将 DNA 比对报告拍在桌上："丁荷的基因序列与真菌人源化片段有 12 个 SNP 位点相同，这说明她参与了基因编辑。"
突然，桌上的手机震动。特殊来电铃声 —— 系统提示最新测序结果：真菌基因组中发现 HIV 病毒的长末端重复序列。
"舒筒，通知所有医护人员进行 HIV 检测。" 岳阳脸色铁青，"看来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病原体，而是经过基因编辑的超级真菌。"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岳阳知道，这场尸检揭示的真相，将彻底改变人类对抗微生物的历史。
急诊科重症监护室，岳阳的皮鞋在洁净走廊里发出清脆的回响。他刚结束连续 36 小时的值班，正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突然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拦住去路。
"岳医生，3 号床血压 70/40mmHg！" 护士王雪冲出 ICU，防护面罩上蒙着雾气，"中心静脉导管培养出鲍曼不动杆菌，对所有抗生素耐药。"
岳阳立即冲向治疗室。心电监护仪显示患者心率 142 次 / 分，SpO? 88%。他掀开被子，发现患者腹部出现紫黑色瘀斑 —— 这是暴发性紫癜的典型表现。
"立即启动 CRRT，准备新鲜冰冻血浆。" 岳阳在医嘱系统中快速敲击，"联系微生物室，要求一小时内出药敏结果。"
"可是岳医生..." 王雪迟疑道，"这已经是本周第三例耐药菌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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