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他…”
…
…
“…遇难了。”
这三个字,如同三块冰冷的巨石,狠狠砸进了徐钰的耳中,也砸在了她的心上。
……什么?
徐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瞳孔因为巨大的震惊而骤然收缩。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全身,连心脏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停止了跳动。
古鲁夏微微低着头,似乎还在继续说着什么,解释着当时的情况,表达着歉意和哀悼。
但他的声音,传到徐钰耳中,却变得模糊而遥远,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冷的玻璃。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的金属嗡鸣声,在她脑海深处疯狂回荡,吞噬了一切外界的声响。
她的目光失去了焦点,只是无意识地、死死地盯着古鲁夏开合的嘴唇。
那嘴唇在动…
…开合…
…开合…
…开合…
然后,渐渐有了声响…变得愈发清晰。
“…他在执行救援任务中,展现了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对同伴的深切关怀…他的牺牲,我们将永远铭记…”
几天后,霜抹山脚下,一处能够眺望巍峨雪峰的宁静墓园。
天空是罕见的、澄澈的伊比利亚蓝,阳光毫无保留地洒落下来,将墓碑和绿草都镀上了一层浅金色。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然而,站在人群角落里的徐钰,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她穿着一身临时找来的黑色衣物,显得有些宽大,更衬得她身形单薄,脸色苍白。
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只留下冰冷的光斑。寒意从她的骨头缝里渗出来,缠绕着她,让她即便站在明媚的阳光下,也如同置身于冰窟深处。
她没有哭泣,脸上甚至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只是异常的安静,安静得仿佛与周围肃穆哀伤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的目光,穿越稀疏的人群,越过摆放着的白色花束,最终定格在墓碑前方那张熟悉的黑白照片上。
照片里的哈维队长,穿着探险队的制服,咧着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眼神爽朗而充满活力,仿佛下一秒就会走过来,用力拍拍她的肩膀,用那带着沙哑磁性的嗓音说:
“丫头,别愁眉苦脸的,走,大叔带你吃好的去!”
哈维队长…
那个虽然只相处了短暂时间,却在疯狂精灵的袭击中,为了保护队伍中其他人毫不犹豫挺身而出,手臂上留下狰狞伤口的男人…
那个不放心她独自探路,明明自己身材魁梧行动不便,却坚持要陪她走一段“黑路”,直到实在过不去了才将穿山鼠托付给她的、笨拙却温暖的长辈…
那个将信号发射器塞到她手里,叮嘱她“一定要活着回来”,说着要带女儿去看最新精灵电影的男人…
…死了…
这个认知,如同一个冰冷的、坚硬的核,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口,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滞涩和疼痛。她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哈维队长最后时刻的画面,却被那冰冷的金属嗡鸣声和一片黑暗所取代。
牧师庄重而沉痛的声音在墓园中继续回荡:
“现在,请让我们一同,为哈维先生的逝去,默哀…”
人们纷纷低下头。
徐钰也依言微微垂下了眼帘,但她并没有默哀。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精致人偶,与脚下这片埋葬了生命与希望的土地,一同凝固在了这片虚假的、感受不到温度的明媚阳光里。
风吹过,带来远处雪山的寒意,拂动了她墨色的发丝,也轻轻翻动着墓碑前花束的瓣页,发出细微的、如同叹息般的沙沙声。
仿佛连风,都在为这消逝的、曾经鲜活而温暖的生命,低吟着哀悼的挽歌。
…
等到肃穆的葬礼仪式终于结束,穿着黑色衣物的人们开始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缓缓离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悲伤和若有若无的叹息。
阳光依旧明媚,却无法驱散萦绕在墓园上空的沉重。
徐钰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
最终,她看到了那位被几位亲友搀扶着、穿着一身素雅黑裙的女士———也就是哈维队长的夫人。
她看起来憔悴而悲伤,眼眶红肿,却依然努力维持着仪态。
深吸一口气,徐钰鼓起勇气,朝着那位夫人走了过去。她的脚步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绵软的沙地上。
“夫人…” 徐钰的声音有些干涩,她停在对方面前,微微行礼。
哈维夫人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认出了徐钰,努力挤出一丝温和却难掩悲戚的笑容:“是徐钰小姐啊…谢谢你今天能来。”
“我…”
徐钰顿了顿,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枚属于哈维队长的、装着穿山鼠的精灵球。
她双手捧着,如同捧着一件极其珍贵又无比沉重的物品,郑重地递到哈维夫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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