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着几辆刚刚从前线撤下来、车身上布满了弹孔和泥浆的装甲运兵车;几辆巨大的军用卡车,正有士兵从上面往下搬运一箱箱的弹药和补给,发出沉重的“哐当”声;旁边还有一辆通讯指挥车,车顶上数根长短不一的天线,正嗡嗡作响,将无数的指令,发送到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而最显眼的,是操场中央用绿色帆布搭建起来的一排排巨大帐篷, 这里,是临时野战医院。
无数穿着白色或绿色制服的医护人员,正在这些帐篷间忙碌地穿梭。
看到林泰一行人走来,一名戴着圆框眼镜的女军医立刻迎上来,她的胸前别着 “李雪” 的姓名牌,脸上带着温和却专业的神情:“是林泰上尉的队伍吧?快过来,先做个初步检查。”
几人跟着李雪走到医疗帐篷旁的检查点,那里摆着两张折叠床,旁边的医用推车上放着消毒棉、纱布、碘伏和止痛药,玻璃瓶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光。“先从这位同志开始吧。” 李雪的目光落在何晨光身上,他走路时左腿明显拖沓,裤腿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何晨光默默走到折叠床旁坐下,李雪蹲下身,小心地卷起他的裤腿 —— 原本包扎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边缘还沾着泥土,解开时牵扯到伤口,何晨光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却依旧咬着牙没吭声。
“伤口有点发炎,还好没化脓。” 李雪用镊子夹着消毒棉,蘸着碘伏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何晨光的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李雪注意到他的紧张,一边动作轻柔地清理伤口,一边轻声说:“忍忍,很快就好。之前的包扎太简单了,这次给你用抗菌纱布,能好得快些。” 何晨光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操场上忙碌的士兵身上,心里却泛起一丝焦虑 —— 腿伤要是好得慢,下一次任务肯定会拖后腿,他想起之前在狙击点精准射击的场景,又看了看自己此刻连伸直都困难的腿,眼神暗了暗。
李雪给何晨光敷上药膏,缠上新的绷带,还特意用弹性绷带多绕了两圈:“别太用力,尽量少走动,我再给你开点消炎药,饭后吃。” 何晨光接过药盒,低声说了句 “谢谢”,便走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小心地活动着脚踝,每动一下,伤口传来的刺痛都在提醒他此刻的脆弱,他摸了摸放在身边的狙击枪,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稍安心 —— 至少枪还在,等腿好了,他依旧能做那个让敌人胆寒的狙击手。
另一边,展大鹏也在接受检查。他的左臂伤口虽然不深,但之前的包扎太潦草,纱布已经和血肉粘在了一起。李雪用生理盐水慢慢浸湿纱布,一点点揭开,展大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让自己露出脆弱的神情。“之前怎么不及时处理?再拖几天,伤口就该感染了。” 李雪一边责备,一边用镊子夹出伤口里残留的细小碎石,展大鹏的肩膀紧绷着,脑子里却在回想刚才的战斗 —— 要是当时再快一点,说不定就能避开那颗流弹,也不会让张冲分心掩护他。“好了,这次包紧点,别再蹭到了。” 李雪系好绷带,展大鹏活动了下手臂,虽然还有些疼,却比之前灵活多了,他对着李雪敬了个礼,心里满是感激 —— 在战场上,能有专业的医护人员处理伤口,已经是奢侈的幸运。
林泰、张冲和蒋小鱼的伤不算严重,多是擦伤和淤青。李雪用碘伏给林泰处理了肩膀上的擦伤,那里是之前被弹片划伤的,虽然已经结痂,却还残留着火药残渣。“上尉,你这伤要是再深一点,就伤到骨头了。” 李雪一边清理,一边感叹,林泰却只是笑了笑:“没事,比这严重的伤都受过。” 他的目光扫过队员们,看到何晨光坐在台阶上低头看着腿,展大鹏在活动手臂,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 还好,大家都还活着,这点伤,比起牺牲的战友,根本不算什么。
张冲的手臂因为长时间扛机枪,肌肉有些劳损,李雪给他涂了活血化瘀的药膏,还帮他按摩了几下,张冲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嘿嘿笑着:“舒服!比在战壕里硬扛着强多了。” 蒋小鱼则是膝盖上有块淤青,李雪给他贴了块止痛膏药,叮嘱道:“别总蹲在地上,不然淤青好得慢。” 蒋小鱼点点头,摸了摸膝盖,心里却在想刚才战斗中要是能再快一点,说不定就能多打几个敌人。
检查刚结束,后勤人员就推着两辆装满装备的手推车走了过来。推车的是两个年轻的士兵,脸上还带着稚气,却动作熟练地将装备分门别类摆放好:“林泰上尉!这是你们的新装备,点一下吧!” 最上面放着的是几支崭新的步枪,枪身涂着深绿色的迷彩,还泛着机油的光泽,旁边堆着满满的弹匣和手雷,还有一挺重机枪和几副战术背心。
林泰走过去,拿起最上面的一支步枪 —— 这是一把满配的 95 式自动步枪,加装了全息瞄准镜和战术手电,枪托调节到最适合他的长度。他拉动枪栓,感受着流畅的机械反馈,又检查了枪管,没有一丝磨损,心里满是满意 —— 之前的步枪在战斗中已经有些变形,现在有了新枪,下一次任务也多了几分底气。他又拿起四个弹匣,每个都压满了子弹,黄澄澄的子弹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将弹匣小心地放进战术背心里的弹匣袋,每个位置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这是他多年的习惯,确保战斗时能最快地更换弹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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