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艾尔海森短暂回应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将我打横抱起，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困得都站不稳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温柔，手臂稳稳地托住我的背部和膝弯，让我完全依靠在他的怀中。
"唔......"我揉了揉眼睛，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让我的四肢变得沉重，脑袋昏昏沉沉。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我能清晰地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声，这个节奏奇异地安抚着我躁动的神经。
"艾尔海森，不许关门！"卡维在我们身后妥协般地喊道，声音中依然带着担忧和不赞同。我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落在我们背上，想要用目光将我们分开。
艾尔海森没有说话，只是用脚轻轻踢了一下房门，将卡维与他未尽的警告都隔绝在门外。
砰！
房门合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为什么我觉得这一幕发生过啊！"卡维的声音穿过厚重的房门传来。
这一幕确实发生过，我在艾尔海森怀里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艾尔海森低头看着我，眼神中带着询问，似乎在说——你为什么也要和他一起犯蠢。
"你们总是这样吵架......怎么一起做课题啊？"我被他轻轻放上床后，躺好问道。
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我心头，两个性格如此迥异的人。
"以前不是这样。"艾尔海森移开视线，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
他的侧脸在阴影中显得格外立体，下颌线紧绷，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你想告诉我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他不想告诉我，否则不会等我问的。
"一份长久的关系，各自的目标、爱好、生活环境......都不是重要因素，我认为决定性因素是距离。而亲近的关系由两个方面决定的，性格与妥协。"他缓缓说道。
"哦......"我点点头，努力理解他话语中的含义。
这些关于人际关系的理论对我这个失忆的人来说太过抽象，我只能在朦胧中捕捉到一些碎片。
有时候他说话比睡前故事还管用。
"完全没听懂？"他看出了我装模作样背后隐藏的真实想法——不想继续听这些深奥的理论。
他的目光穿透我所有的伪装，直抵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听懂了！听懂了！"我猛猛点头，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撑起身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好困，好困！你也早点睡觉，晚安。"
迅速做完这一切之后，我躺回床上蒙上被子，背过身去，像只逃避现实的小动物般蜷缩起来。
"不许睡。"他从背后抱住我，手臂环住我的腰，呼吸喷在我的颈部，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
他的声音低沉而固执，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情绪。
"明天再说吧。"我缩了缩脖子，声音都因疲倦变得沙哑。
睡意如潮水般涌来，我几乎能感觉到意识正在一点点离我远去。
"......"他没有说话，但环住我的手臂收紧了些，选择权似乎在我手上。
"怎么了？"我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异常，转过身面对着他。
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
艾尔海森只是将头埋在我的颈窝处，轻轻地蹭了蹭，这个动作让我感到既惊讶又温暖。
他的发丝柔软地擦过我的皮肤，让我精神清醒了几分。
他的头压在我身上重重的，我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但是我猜他需要这样的吧，只好顺着他、抱着他。
我的手臂环住他的肩膀，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一点也不像我所认识的他。
本来我们认识的也不久，才发现他还有另一面也很正常吧。
"我不会离开你的，艾尔海森。"我没心没肺地保证道，声音因睡意而模糊不清。
这个承诺脱口而出，甚至没有经过思考，它源自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
我觉得很离奇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就在第二天的早晨，我再一次看到了艾尔海森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喝着热咖啡取暖。
水珠顺着他灰色的发丝滑落，在他浅色的睡衣上晕开深色的水渍。
这一幕与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叠，让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莫非他是......水生生物？这个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我摇头否定。
呸呸呸......他就是嫌弃我！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情顿时低落下来，一种被排斥的感觉在心中蔓延。
"其实浴室才是你的睡觉的地方吗？浴缸才是你的床吗？"我拧着眉头问他，语气中有明确的不满和困惑。
"不是。"他简短地否定。
"那是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住你的房间吗？"我表情严肃地追问，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试图引起他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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