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源后退一步，右手摸向后腰处。
“下盘棋？”
老人仿佛没看到杨源的动作自顾自的从后方背包中掏出棋盘和棋子问道。
“我不会下。”
“来嘛，我教你。”
老人走到旁边公交站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始摆棋。
杨源停顿了一下便走了过去。
聂兴是契约师，最怕被人近身，但现在他却主动靠近过来，很难不保定远处有狙击手。
杨源来到聂兴对面坐了下来，说不会下棋那是假的，以前在家杨源也经常跟杨父下棋，只不过比较菜而已。
“你这？”
杨源看着聂兴将摆好的棋逐渐抽离到场外疑惑的问道。
一盘最普通的象棋，双方共四张士四张象的位置全都被棋子反着盖住了。
一人五个兵，此时聂兴正在抽离自己兵，一边抽还一边唠叨:“这三个是十万执行战士、这两个是这些年死去的战士……”
杨源意识到这不是一盘简单的棋，随后便认真的看向棋盘。
“还剩五个，嗯……这一个是我的，这三个是大家的，这一个是老士。”
杨源看着自己这边仅仅只少了一个兵，而对面则是只剩下一个。
“对，炮。”
聂兴又从口袋中掏出六张“炮”棋平均的摆在了棋盘上。
“来，你先走。”
摆好棋后，聂兴说道。
杨源看着这盘已经脱离原来模样的棋局率先动了小兵。
“唉！你不能动。”
聂兴又将前进一步的小兵给退了回去。
“为什么？这不是我的棋吗？”
“谁规定的你的棋你就能动了，他现在离老将比较远，听调不听宣不行吗？”
咚！
聂兴将炮棋向前推。
杨源挠了挠脑袋:“兵不能动的话，那就出车。”
聂兴主动将炮走到了杨源的车面前。
而杨源在再三确定没有危险后，直接吃掉了聂兴的炮。
咚！
杨源的兵直接后退一步吃掉了自己的车。
“什么意思！”
杨源本就劳累一天，况且怀疑聂兴囚禁了那几万执行战士，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棋盘上看向聂兴。
聂兴仿佛耳聋了一般自顾自的念道:“我有兵，有高科技武器炮、有机动小队车、还有护在我旁边的四位暗中隐藏棋，这么强大的实力，收买你的兵没毛病吧。”
杨源没有理会聂兴，抬头看向其他地方。
“不用找了，就我自己来的。”
老人收走棋盘，又重新装进背包里。
“从你从滇山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现在的科技强度你根本想象不到。”
杨源从后腰处拔出了自己的铁剑。
“认识吴硕吗？”
老人给杨源递了根烟问道。
“大名鼎鼎的北海吴硕谁不认识，不是老师的师伯吗？”
“他死了。”
天气潮湿，老人猛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香烟发出一声轻微的燃烧声。
呼～
一口浓烟从老人口中喷出:“你去过西洲那应该知道那边有几个老不死吧，就比如你带回来的那个家伙。”
“他们号称十二门徒，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
“我先生也是那个时代的人，只不过他的天赋比较好，非常好，单单凭借一些流落到当时夏国的残破书籍便觉醒了。”
杨源没有说话，这是他第一次听聂兴谈及他自己的先生，今天的聂兴很像一位迟暮的老人。
“大师兄是日月朝的人，先生轻易不出山，只有在每次朝代更替的时候出现。”
“那年，先生在和其他人一起平叛后准备归隐回去继续当他的教书匠，但还是因为一些原因留了下来，先生虽然活了很久，但大多时间都在山林间归隐，他根本不懂得人性的根劣性，他不懂那些人情世故。”
“你想说什么？”
“先生教了大师兄，大师兄教了我们。但大师兄却被那些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杂种们给杀害了。”
杨源皱眉。
“他是先生！他怎么可能死！但他还是死了！他是师兄，他嘴笨但总是会给我们买鸡蛋来补充营养！他也死了！”
老人像个被惹怒的孩子般尽力嘶吼。
“长生！自古几千年以来，谁不想要长生！没人能拒绝的了它的诱惑，他们都太傻了，先生和师兄都太傻了！”
沉默片刻，聂兴恢复了情绪后从口袋掏出两张文件。
杨源顺手接过:截止去年五月，我国登记在册的觉醒者有三十七万四千……
据我岭南调查部调查，我岭南距今觉醒者人数为六万三千二百一十一……
“没错，我就是独立了，我怕吗，我不怕，战争让我变成了孤儿，大师兄和先生就是我的父亲！他们死了，那我一个上世纪的老骨头还怕什么！”
“六万对三十七，优势在我！”
“你把那三万战士算在了谁的阵营？”
杨源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聂兴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了指大地。
“哈哈哈哈，阎王爷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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