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川原本隐隐不安的心仿佛落入一个黑暗的旋涡中无法挣脱。
修仙道路就此走上了绝境。
他们走到头了。
修仙者成了一个笑话。
宗门也是一个笑话。
一时间，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明显感到师父颓丧的气息，林芸迫切的想要安慰。
她不是土生土长的修真世界的人，修仙这事对于她来说，只是锦上添花。
但把这个作为毕生的目标来说的慕凌川，打击不可谓不大。
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一个可能性，急切开口：“只要罪魁祸首死了，是不是天道就会把隐藏起来的飞升之路再度打开。”
众人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赞同了林芸的想法。
然后把关注点放在了罪魁祸首上，没有什么仙人的神识，没有夺舍，罪魁祸首的名字鲜明而刺目。
‘余灵均’
这样的结果亲传是最淡定的，与他们预测的相差不大。
反而是慕凌川与胡管事风中凌乱。
“为何是她？”千年前的余灵均还没有出生呢。
林芸欲言又止，最后咬牙说出实情，“或许世界被重启了呢。”
天道是决不允许飞升之路受到威胁的，飞升的名额每百年都是固定值，若连这个固定值都无法满足的话。
他们所在的世界就会坍塌，不，严格来说是退化。
每一个修真大陆都是根据每百年飞升的仙人数量来定位，飞升的修士越多，对应的大陆等级随之升高。
同样，每个修真大陆的天道之间也存在竞争关系，自己管辖的区域等级越高，他们得到的好处会更多。
而余灵均的存在阻碍了天道的进阶，但是，作为气运之子，天道有些时候都有点力不从心。
唯有重启世界，让气运之子不再成长。
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无论如何，我们这一次一定要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迟暮郑重点头，“小师妹说的对，我们没必要究其原因，我们努力除去隐患就好。”
重新有了动力的萧予生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林芸：“小师妹，小书上还特意强调了你是这个事件的转机，是不是代表你能解决这个问题？”
“我就说余灵均这么恨你呢，没准她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就是她的拦路虎。”
原本严肃的气氛，被萧予生一打断，就显得轻松许多。
被莫名赋予重任的林芸自己都没有理清，“我是转机，那我也只能拦着余灵均，如今飞升之路依旧被毁了。”
惆怅之际，慕凌川说出一个补救之法，“献祭。”
“嘶……”
啥。
吓的林芸一个哆嗦，他们是要献祭自己？
也不怪林芸这么想，小书上的两个关键人物就是她与余灵均。
余灵均的死可以换回天道的信任，那献祭自然是开启剩下的天道之路。
冷不丁听到慕凌川的话，林芸下意识就想到了自己。
知道自己嘴快，吓到小小徒弟的了，慕凌川赶紧解释，“不是，是献祭余灵均。”
“吓死我了。”不管林芸是什么反应，萧予生满头大汗，“师父，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一听到要献祭小师妹，吓了几个师兄弟都冷汗淋漓。
作为师父的慕凌川，第一次被自己的徒弟指责，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向萧予生后脑勺，“胡思乱想什么。”
胡说八道，害他形象差点毁了。
他是那种为了一己之私就献祭徒弟的人吗？
萧予生喜得一掌，撅着嘴躲到了迟暮身后，咧嘴笑了，无论如何，他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小师妹是安全的就行。
刚刚慕凌川那气息，他还真的有点担心。
迟暮也缓缓吐出一口气。
杜衡与宁之舟的手心都出汗了。
知道徒弟之间的关系好，慕凌川欣慰，就是对他这个师父少了一点信任让他尤为恼怒。
“行了，这事交给我们，你们刚从秘境回来，先休息一个月。”
“啊……”
“太好了。”
谁都没想到，他们还有假期的。
五人头也不回的直接开溜，刚刚的焦虑早就被抛诸脑后。
天大地大，没有休息最大。
剩下慕凌川与胡管事两人面面相觑。
“掌门，这事，要通知四大宗门的掌门吗？”
慕凌川点头，“事情太大，这事关乎到整个修真界的未来，自然是要跟他们通气的。”
“只是，以免引起混乱，外面就不要说了。”
胡管事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守了这么多年的藏书楼，终于得到真相了。”
慕凌川望着徒弟离开的方向由心而笑，“是啊，没想到，这一切还真的是林芸的功劳。”
当初林芸被小书挑中的时候，两人心有猜测，只是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哈哈哈，说起来，还是天道没有放弃我们，记得林芸丫头是自己撞上来的。”
一切轨迹来的那么自然，或许林芸的出现也是天道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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