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华清……”吴志行再次开口，目光明灭不定：
“实在不行，先送到爸妈那边吧。”
顾岚闻言心中窃喜，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
“志行，跟着爷奶长大的孩子，多半会有些孤僻。”
“华清传承了你优秀的基因，我相信只是一时误入歧途，很快就会改邪归正。”
千机噗噗直乐：
“老大，你听到了没有？”
“她让你改邪归正。”
躺在床上的华清，听千机奚落自己，要不是需要他在楼下监视那贱人的一举一动。
华清高低得给千机来一巴掌。
李妈打电话叫家庭医生。
吴志行抱着多多去了餐厅，亲自喂她最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
哪知多多默默流泪，根本不想吃饭，眼见如此，吴志行也没了胃口，抱着多多上楼去了。
回到卧室，吴志行刚把她放到床上，多多贴着他的耳朵说道：
“哥哥他…”
就在此时顾岚走了进来，多多本来想给华清辩解，见到她后，身体猛得一缩，赶紧闭了嘴。
吴志行轻抚着多多，温声细语：
“多多，放心，爸爸保证，哥哥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家庭医生来看过之后，吴志行一直守在多多床边。
他唱着李妈小时候给他唱过的摇篮曲，想哄多多入睡，多多听了非但没有平静，反而身体抽搐起来。
吓得吴志行赶紧停止了吟唱。
他笨手笨脚地用手机查了几个睡前小故事，好不容易才把多多送入梦乡。
看着她入睡后眼角滑落的泪水，心如刀绞。
家庭医生的话不停地在他脑海中回荡：
“吴总，看情况，多多遭受虐待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您需要尽快给他找一个心理医生，并让他远离恐怖之源。”
……
远离恐怖之源？
宁斯年沉默了好一会儿，一直等到多多熟睡后，才和顾岚蹑手蹑脚的离开。
回到他们的卧室后，顾岚满怀愧疚地说道：
“对不起，是我没有教育好华清，也没有照顾好多多。”
“要不然我把教师的工作辞了吧？李妈照看两个孩子，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
“我已经联系了心理医生，是京海大学心理学系的刘博士，他对儿童心理问题很有研究，在国际上都颇有名气。”
“这是他的名片，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请人对他做一下背调。”
吴志行接过名片后，认真地看了看，然后抬头说道：
“你选的人，我自然放心。”
“辞职就不必了，家庭主妇容易和社会脱节。”
“再说了，你辞职在家带孩子，也容易无聊。”
说完转身脱衣服去大浴缸泡澡解乏去了。
吴志行心事重重，他不明白，自己堂堂上市企业老总，怎么会连儿子都教育不好。
“该怎么和华清谈呢？”
处理起公司事务他得心应手，无论多大的困难，他都信心十足。
可是，要和儿子谈话，他总有一种打怵的感觉，真是怪的很。
“踏马的，到底谁是谁的老子啊？”吴志行自嘲地笑了几声。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和儿子的关系似乎有些过于疏远了。
第二天醒来，吴志行也没想好如何和华清交谈。
他自我感觉思想还算开放，但放下身段要和亲生儿子讲一些生理知识，心中还是有些扭捏。
他叹了一口气后，起了床，索性先把这个问题抛到一边，等晚上想好再说。
吃完早饭，吴志行便去上班了。
十点刚过，秘书敲门走了进来。
“吴总，有人想见您？”
吴志行头也不抬地说道：
“不是说过今天不见客吗？”
“就说我不在。”
秘书讪愣了几秒钟：
“可是，他是您儿子。”
吴志行猛然抬头，表情很是惊讶：
“嗯？！”
他挠了挠头：
“他来做什么？”
“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华清走了进来，吴志行板着脸说道：
“你怎么不上学？”
忽然想起了什么，喃喃道：
“今天周日啊。”
“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是来认错的？”
华清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他对面，嗤笑了一声：
“我有什么错？”
听闻此言，吴志行眉头瞬间挑了起来，脸色阴沉的可怕。
华清尴尬地笑了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放到了办公桌上后，推到了吴志行面前：
“爸，你先看看吧。”
吴志行冷着脸，拿起了手机。
只见视频画面中，多多蜷缩在墙角，小嫩脸上挂满了泪痕，瑟瑟发抖。
“你这个小贱人，哭什么哭！真是晦气！”
……
“让你到你爸面前告你哥的状，怎么这么难？”
……
“今天吃饭的时候，掀开裙子给你爸看，就说这些伤痕都是你哥掐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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