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帐落下，烛泪堆积，远处传来隐约的笙箫声，
帐内烛影摇曳，乔菁菁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澹台舟的衣襟，丝滑的锦缎在她掌心微微发烫。
他的吻起初温柔，而后渐渐加深，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却又在察觉到她轻颤时稍稍退开，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低笑一声。
指尖抚过乔菁菁颈侧时，触到一缕微湿的碎发。龙凤烛爆了个灯花，晃得拔步床内雕花的缠枝纹在锦帐上投下流动的暗影。
一吻结束，寂静的内室只听得两人微喘的气息。
“怕了？”他嗓音微哑，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角。
乔菁菁耳尖发烫，却不肯示弱，仰头在他喉结上轻咬一口，如愿听到他闷哼一声。
澹台舟眸色骤深，扣住她的手腕按在枕上，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胆子不小。”
床榻上散落的红枣被压碎一颗，甜腻的香气混着沉香漫开。
乔菁菁的霞帔金线勾住了澹台舟玉带銙，细细的撕裂声里，他反手抽出玉带扔到一旁，却带倒了床头的合卺杯。
残酒浸透百子被，洇出深色的鸳鸯交颈纹。
"澹台舟..."她慌忙去扶，腕上同心结的丝带却骤然绷紧。
澹台舟就势将她压进软枕，拾起她一缕青丝缠绕指尖："方才教过的，该唤为夫什么？"
乔菁菁脸颊发烫，夫君俩字如何也张不开口。
澹台舟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处，呢喃道，“为夫想带你去个地方，只是需要用你的技能。你可以吗？”
乔菁菁还以为要进入正题了呢，谁知道他竟要带着她去别处，顿时也好奇他要做什么。
“这有什么，你把方位告诉我。”
几个呼吸间，俩人便闪现来到一处宅子，刚出来乔菁菁就感到一股凉意。
夜风掠过山巅，乔菁菁的嫁衣被吹得猎猎作响。
澹台舟解下自己的外袍裹住她，温热掌心贴在她后腰："冷就靠紧些。"
眼前是一座小楼，楼高两层，通体以沉香木搭建，木纹间沁着淡淡的幽香，与山间松风混在一处，格外清冽。
飞檐下悬着青铜铃铛，夜风一过，清越铃声便混着松涛荡开。声音清越悠远，仿佛能穿透云层。
檐角蹲着的小兽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竟是整块白玉雕的貔貅，眼睛嵌着夜明珠。
澹台舟牵着乔菁菁的手踏上台阶，木质阶梯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乔菁菁指尖抚过所过之处，心头微热，脚步不自觉地放慢。
推开顶层雕花木门，暖意扑面而来。
屋内陈设雅致，正中一张矮榻，铺着雪白的狐裘，四角垂落轻纱帷幔，随风微微浮动。
榻旁设一张紫檀小几，上头摆着一盏琉璃灯，灯芯燃着淡淡的安神香，烟气袅袅，在烛光下如雾如纱。
最引人注目的，是穹顶，整片屋顶竟是以水晶拼接而成，仰头望去，星河璀璨，仿佛触手可及。
“喜欢吗？”澹台舟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颌轻轻抵在她肩上。
乔菁菁仰头望着星空，眼底映着细碎的光："你什么时候建的？"
"去年。"他低声道，"你说祁连山的星星比京城的亮，我便想着，总要让你看个够。"
她心头微动，转身望进他眼里："所以今晚……"
"今晚，不止看星星。"他嗓音微哑，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边碎发。
琉璃灯的光晕柔和，映得乔菁菁嫁衣上的金线熠熠生辉。澹台舟抬手，指尖轻轻描摹她眉心的花钿，低声道："你今日……很美。"
乔菁菁耳尖微热，却不肯示弱，指尖点了点他心口："你今日……也很会哄人。"
他低笑，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拽，她便跌进他怀里。
狐裘柔软，她陷进去时，发间的金步摇轻轻一晃，珠玉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澹台舟抬手替她取下，青丝如瀑散落，铺在雪白的狐裘上，黑白分明，格外旖旎。
乔菁菁的发丝散落在枕上，珍珠项链不知何时滑落，莹润的珠子滚进锦被深处，像是一串遗落的星子。
澹台舟的吻沿着她的颈侧一路向下，却在触到她锁骨时忽地停住，指尖挑起那根仍系在两人腕间的丝带，轻轻一扯。
“同心结……”他低笑，“看来下辈子，你也逃不掉了。”
乔菁菁眼波盈盈，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描摹他凌厉的眉骨，轻声道：“那这辈子呢？”
澹台舟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让她感受那急促而有力的跳动。
“这辈子，你早就是我的了。”
话音未落，他再度吻住她，这一次，比先前更炽烈，更缠绵。
“夫君….”乔菁菁的声音软的一塌糊涂。
刚得到喘息机会随即又被封上。
“这里无人，我的菁菁你可以放松些。”
床帐轻晃，烛火摇曳，香囊里的干花香幽幽弥漫，混着彼此的气息，酿成最醉人的温柔。
窗外风声渐紧，床帐上的金丝绣纹在烛光下流转如水波，映得两人交叠的身影愈发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平静。
乔菁菁倦极，窝在澹台舟怀里沉沉睡去。澹台舟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他轻轻掖了掖被子，将她裹得更紧些，而后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山间的夜静谧而寒冷，可屋内却温暖如春。烛火渐渐微弱，最终熄灭，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澹台舟拥着乔菁菁，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心中满是安宁。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水晶穹顶洒在床榻上。乔菁菁悠悠转醒，入目便是澹台舟近在咫尺的俊脸。
她脸颊一热，想起昨夜的种种，不禁又羞又喜。
他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鼻梁高挺，唇线微抿，睡颜沉静，却仍带着几分不容侵犯的凛冽。
她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眉骨。
澹台舟忽然睁眼，眸底映着晨光，深邃得令人心悸。
"偷看？"他嗓音低哑，带着未散的睡意。
乔菁菁指尖一顿，随即理直气壮："我的夫君，为何不能看？"
他低笑，翻身将她拢在身下，指尖轻轻摩挲她唇角："那便看个够。"
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澹台舟，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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