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坤连忙点头,转向彭峰,两人互相敬礼握手。
彭峰却在心中暗笑:“我什么时候成为将军了,我怎么不知道?”
接着,赵明又将徐祖明和周晓萍介绍给桑坤认识。
看到徐祖明相貌堂堂文质彬彬,桑坤怎么也无法将他,与神通广大的军火贩子形象联系到一起。不过这并不妨碍两人打交道,三言两语之间,气氛就热络起来,仿佛已经认识多年的朋友。
眼看两人越聊越投入,赵明不得不出言打断:“好了。风这么大,先上飞机。等到地方你俩再好好交流。
桑坤依言邀请众人登机。那辆吉普车,则由他手下的一名卫兵开去营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直升机拔地而起。
机舱内,白晓燕和周晓萍系好安全带,双手紧紧抓着扶手,眼睛都不敢往舷窗外看。这次身临其境的飞行体验,尤其还是在这种略显简陋的老式直升机里,让她们非常没有安全感。
徐祖明则恰恰相反,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凑到桑坤身边,在巨大的噪音中提高嗓门喊道:“桑将军!这挺机枪能用吗?”
“能啊!这是真家伙!”桑坤大声回应,“但是现在不行!这边是各家默认的安全缓冲区,不能随便开枪!”
听说是货真价实的重机枪,徐祖明双眼发亮,挪到舱门口,抚摸着枪身爱不释手。仿佛伸手触碰到的,不是冷冰冰的杀人利器,而是姑娘水嫩白皙幽香扑鼻的美好胴体。
周晓萍不错眼珠地望着徐祖明,虽然明知他系着安全绳,却还是担心他的安全,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
白晓燕看看他俩,又转头看看身边神色平静的赵明,之前因为高空飞行带来的些许不安,顿时消散大半。顺势搂紧赵明的手臂,心里无比踏实。
而另一边的彭峰,出于职业军人习惯,只顾着透过舷窗认真观察,尽量把险要地形和理想的突击路线暗暗记在心里。
对此,桑坤选择视而不见。
这片饱受战乱和贫穷困扰的混乱区域,对于东方大国而言,几乎没有秘密。战斗机越境巡航是常态,特种军人入境抓捕罪犯,也不是新鲜事。
实力决定话语权,谁实力强谁就是大哥。
直升机在千米高空掠过,下面是连绵起伏的茂密丛林,偶尔能看到零星的村落散布其间,彼此由蜿蜒曲折隐约可见的狭窄土路相连。
透过敞开的舱门,赵明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异域他乡的别样风貌。
忽然注意到,下方茂盛的柚木林里,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那是一个身板结实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男人犹如受惊的食草动物,慌不择路,拼命朝前奔跑。
在他身后七八百米的地方,几名身穿迷彩背心、手持自动步枪的武装人员,正一边大声呼喊,一边紧追不舍。
之前,赵明通过搜魂,掌握了一些克钦邦土话,可以满足基本的交流需要,但远远谈不上精通。
此刻距离过远,只能从口型猜测,追击者好像在喊:“站住!再跑就开枪打死你!”
飞机上其他人,并未注意到下方的异常情况,或许是因为高空和密林的缘故,大家根本就看不见。
引擎和螺旋桨制造出巨大的噪音,加上扰动气流形成的呼呼风声,让机舱内非常不利于交谈。
因此,赵明也就没有声张。
十几分钟后,前方树林中,现出一片人工平整出来的区域,大约方圆五六十米的样子。
直升机逐渐降低高度,在旋翼卷起的漫天尘土中,降落在空地上。
待机身停稳,众人陆续下机。
桑坤早已安排好车辆等候,在他的引领下,一行人分乘两辆敞篷吉普车,驶离简易机场。
车子开出没多远,就看到一片更为开阔的空地。数十名当地民众,正在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男人们精赤上身,只穿着一条短裤,皮肤被毒辣的亚热带阳光晒得黝黑发亮,不少人肩头后背已经晒得爆皮。
这些人赤脚踏进没过脚踝的红泥里,泥块粘在脚上沉甸甸的,每走一步都要使劲拔腿,留下深深的脚印。笨重的木夯被人喊着号子奋力抬起,落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旁边有人用树枝编成的簸箕端来草木灰,均匀地洒在湿泥上。
徐祖明跟赵明和桑坤同乘一辆车。看到如此原始的劳作场面,颇感新奇,转头看向驾车的桑坤,试探着问:“桑将军,这些人在干什么?难道是建机场?”
桑坤点了点头,说话时却是回头对着赵明,仿佛在向他汇报:“我想着,直升机都买了,战斗机早晚也是要装备的。要想让鸡把蛋下在家里,先要把鸡窝搭好。我这边先把机场的地基平整出来,修个临时跑道,将来飞机真买回来,也好有个地方起降。顺便也给附近的村民找点活干。”
赵明闻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直升机都是贷款买的,这才多久?居然在计划着以后的事了。
不过,他也不想打击桑坤的积极性,只是笑了笑,说:“你这是未雨绸缪啊。”
桑坤一脸惊喜,恭维道:“对,就是未雨绸缪。还是将军有学问。”
赵明摇摇头,没接他这个茬,转而问道:“波鸿呢?他不在营地吗?”
“在呢。”桑坤接话道:“这不是听说将军要过来,我们俩商量着把部队集合起来,接受将军的检阅。这会儿他正在那边做准备。”
赵明挑了挑眉,笑着表扬:“不错嘛,还能搞个阅兵式。看来这段时间,你们确实进步不小。”
“都是将军指导有方!”桑坤的回答直接而充满敬意。
吉普车转过两个路口,前方就是军营。眼前堪比小型广场的空地上,呈现出一派肃杀景象。
烈日当空,上千名肤色黝黑、身穿制式军装的士兵,排成横平竖直的方阵,肃然站立。
队伍旁边,停有几辆架着轻重机枪的吉普车,迫击炮、火箭筒应有尽有,还有几门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山炮。这些五花八门的武器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整齐地摆放在一起。
队伍前方,波鸿腰挎手枪,头戴一顶贝雷帽,正手持扩音喇叭,对部队进行最后的训话和强调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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