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的生意合作伙伴们都开始对我们指指点点，有…… 有些原本谈好的合作项目也被搁置了，他们都担心和我们顾家牵扯在一起会影响他们自己的形象。”
“家族里的长辈们都气坏了，他们觉得你丢尽了顾家的脸，现在家族内部也是一片混乱，大家都在忙着想办法挽回声誉。”
顾思文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搓着双手，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时不时地偷瞄一眼顾灵汐的表情，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
顾灵汐听着，嘴唇微微颤抖，眼睛里的光似乎又黯淡了一些。她咬着牙说道：“那我的直播生涯呢？”
顾思文咽了口唾沫，更加紧张了，声音也变得更加结巴：“姐，你…… 你以前可是拥有近千万粉丝的大主播啊，那…… 那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成就。”
“可…… 可是现在呢？因为那场直播，你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
“你的那些粉丝，大…… 大部分都已经离你而去，剩下的也只是在观望，看你还能不能翻身。”
“直播平台那边对你也很不满，毕…… 毕竟你在直播中的那些言行实在是太不当了。他们已经暂停了你的所有直播活动，而且就算以后解禁了，也…… 也很难再回到以前的人气了。”
“其他的主播和公会现在都对你避而远之，谁也不想和你沾上关系，怕…… 怕被你的负面新闻影响到自己的发展。”
顾灵汐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她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绝望，却还是强撑着问道：“那…… 那外界呢？”
顾思文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眼睛里满是无奈，继续支支吾吾地说道：“姐，那场直播对外界的影响也不小啊。”
“现…… 现在整个直播圈都在议论这件事，你…… 你已经成了反面教材。”
“那些小主播们都把你当成了一个警告，提醒自己在直播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言行。”
“而且这件事还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普通网友们也都在讨论网络暴力、主播素质之类的话题。”
“你的那些黑粉更是变本加厉地抹黑你，而原本支持你的人也开始动摇了。”
“姐，你当时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顾灵汐闻言。
起初像被抽去了灵魂一般。
整个人陷入了片刻的消沉和沉默之中。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嘴唇微微张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有偶尔从喉咙深处传来的微弱叹息声。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周围崩塌。
而她却无力阻止。
然而。
这种死寂般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那些被压抑的情绪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
在她内心深处剧烈地爆炸开来。
她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
在听到顾思文都说她冲动了的那一刻。
瞬间冲破了理智的防线。
她的眼睛猛地瞪大，像是两颗即将爆裂的火球。
眼眶中布满了血丝，红得吓人。
仿佛眼球随时都会因为充血过度，而从眼眶里弹射出来。
她的面部肌肉急剧扭曲，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沟壑。
额头上青筋暴突，像一条条蜿蜒爬行的蚯蚓。
她的双手像是突然被注入了恶魔的力量，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伸向自己的头发。
她的手指如同尖锐的爪子，狠狠地插入头发中，然后死命地挠着。
每一下都充满了力量，头发被大把大把地扯下，散落在她的肩头、脸颊和枕头上。
有些头发还缠绕在她的手指上，像是被诅咒的丝线，但她却浑然不觉。
只是继续疯狂地撕扯着。
头皮被扯得生疼。
可这点疼痛与她心中的愤怒相比。
根本不值一提。
紧接着。
她像一只被激怒的、完全失去理智的野兽，猛地扑向病床前摆放着的物品。
她的动作迅猛而又杂乱无章，手臂在空中挥舞得呼呼作响。
她一把扫过床头柜上的花瓶。
那只精美的花瓶瞬间失去平衡:
“哗啦” 一声从柜子上掉落。
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
花瓶在地上摔得粉碎。
水和花朵溅得到处都是。
玻璃碎片如同锋利的暗器，四散飞溅。
她并没有因此而停下。
又像发了疯似的抓起旁边的药盒。
她的手指紧紧地掐住药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就像几只白色的小丘。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药盒狠狠地砸向墙壁。
药盒在与墙壁碰撞的瞬间破裂开来。
药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发出轻微的 “簌簌” 声。
她一边疯狂地打砸着，一边撕心裂肺地怒吼道：
“我冲动？我为啥会冲动，还不是因为你！”
她的声音尖锐得如同划破夜空的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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