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灵儿！」我抱着她的尸体，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声音在空荡荡的土地庙里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我的脑海里，回响着薛灵儿临死前的那句话：「杀……杀了……楚……」
楚？
她要我杀了谁？
楚云飞？
我的父亲？
「是你？！」我惊呼出声，握着匕首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
站在仓库门口的，竟然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父亲，楚云飞！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他抓走了灵儿？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让我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楚云飞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让我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语气中的颤抖还是暴露了我的紧张。
楚云飞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冷冷地反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一时语塞，难道要告诉他，我是来救薛灵儿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抓走灵儿？
「怎么，不认识你老子了？」楚云飞见我不说话，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耐烦，「我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握着匕首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我……我来找人。」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她叫……」
「楚天河，」楚云飞不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你让我很失望。」
「失望？」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楚云飞摇了摇头，「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跑到这种地方来冒险，你太让我失望了！」
「女人？冒险？」我更加糊涂了，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招惹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敌人？」楚云飞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以为，就凭你，能救得了她吗？」
「敌人？」我心头一震，难道他知道那个绑架灵儿的人是谁？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急切地问道，「你知道是谁抓走了灵儿？」
楚云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朝我扔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低头一看，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那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耳垂上，赫然戴着一枚熟悉的耳钉——那是灵儿最喜欢的一对耳钉！
仓库里昏暗的灯光打在楚云飞的脸上，那张我从小就熟悉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陌生和阴鸷。我握紧匕首，手心冰冷一片，灵儿临死前的呢喃回荡在耳边，像一根根冰刺扎进我的心脏。
「杀…杀了…楚…」
难道，她说的「楚」真的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脑子像一团浆糊，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问你话呢！你来这种鬼地方干什么！」楚云飞厉声喝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我语塞，难道要告诉他，我来救薛灵儿，那个他亲手抓来的女人？
「说话！」他猛地逼近一步，语气凌厉，「你最好给我说实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跟什么人混在一起！」
我下意识地后退，他的眼神让我感到恐惧，那是一种陌生而冰冷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一个敌人。
「我…我只是…随便走走…」我不敢看他，低下头，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随便走走？」楚云飞冷笑一声，「楚天河，你当我傻子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破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狠狠地摔在我面前。
我低头一看，顿时感觉血液冲上头顶，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恐惧席卷而来。
那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耳垂上，赫然戴着一枚熟悉的耳钉——那是灵儿最喜欢的一对耳钉！
「你…你把她怎么了？！」我目眦欲裂，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楚云飞，「你把她怎么了？！」
楚云飞冷冷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怎么，心疼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你偏不听！」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怒吼道，声音嘶哑，「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得罪我？」楚云飞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仰天大笑起来，「她何止是得罪了我，她是得罪了整个楚家！整个薛家！」
「楚家？薛家？」我更加糊涂了，灵儿只是一个孤儿，怎么会得罪这两个家族？
楚云飞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楚天河，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她接近你是为了什么？你以为她真的喜欢你吗？」
他一步步逼近我，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口上，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告诉你，她接近你，不过是为了利用你！为了报仇！」楚云飞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阴冷刺骨，「她是薛家的人，是来向我们楚家复仇的！」
「不可能！你在骗我！」我疯狂地摇头，不愿相信他的话。
「骗你？」楚云飞冷笑一声，「你自己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我面前。
我颤抖着手捡起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几分灵儿的影子。
「她是谁？」我声音干涩地问道。
「她叫薛灵素，是薛家的上一任家主，也是…你的亲生母亲！」
轰！
我的脑子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亲生母亲？
薛家家主？
这…这怎么可能？！
我愣愣地看着照片上的女人，那张和薛灵儿如此相像的脸，却带着一种我从未在灵儿脸上见过的英气和凌厉。薛灵素，薛家的上一任家主，我的……亲生母亲？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炸开了，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乱窜，却又抓不住任何头绪。怎么会这样？我的母亲，不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吗？为什么父亲从来没告诉过我，我的亲生母亲竟然是薛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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