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每次我都检查过房间没有其他摄像头，也没有隔墙偷听者，退房也注意打扫干净。”
“应该不可能被有心之人知道我跟安如月做了什么。”
许烛心中自语。
约莫一个多小时之后，等拍卖会似乎进入了尾声，一个侍者拿着一叠文件夹放上了展台。
台上的负责主管介绍起来：
“按照惯例，拍卖会的结尾，我为大家带来了十几份婚约，起拍价从十万到上百万不等。”
“卖方的详细资料已经在大屏上显示，大家也可以在平板上查看感兴趣的婚约卖方资料，进行竞拍。”
婚约？
许烛听到这个词，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这玩意儿也能拍卖？
下一刻，苏小缨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你应该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拍卖场合吧？”
“但其实买卖婚约，也就是男方将自己摆放在婚恋市场上售卖，在中产和以上阶级内很常见。”
许烛有些沉默。
这个事实他是知道的。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包括前世婚恋市场上的许多女性，实际也是待价而沽，期望将自己卖个好价钱。
这个世界，女尊男卑，男性就成了卖方。
从“失贞”诅咒降临以来，这个现状从未改变过。
还多亏了东夏的法律保护，否则男性连卖的资格都没有。
——必然像那些“第三世界”落后的国家和地区一样，任人鱼肉，沦为工具和牲畜。
比如许烛，如果他没有修炼天赋，被武道学府录取，也会被以彩礼的形式购买，入赘到买方的家庭。
但他没有想到，拍卖酒会如此明目张胆。
——赤裸裸揭开了男性卑微的处境，公开售卖婚约。
可见国家也是默许这一行为。
“法无禁止即可为”，只要不强买强卖，涉及人体强制交易，就不会干涉。
但同时也禁止在媒体上披露和传播，免得激化社会矛盾，让其成为一种灰色产业。
十几份婚约很快被竞拍完毕。
这些婚姻的卖方，基本是家庭陷入经济困境，或儿子罹患绝症，时日无多。
至于年老男性是没有市场的。
最关键的，得有不错的姿色和体魄，才能入上流人士的眼，放到这场拍卖酒会上来。
大屏幕上显示的一张张生活照片，上面的男子无不俊美帅气，或阳刚硬朗。
许烛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淡淡的悲哀与唏嘘，还夹杂着些许荒谬之感。
“好了，终于到了我们最后激动人心的‘以武竞拍’环节了，想必大家期待已久。”
年迈的负责主管本来疲惫的嗓音一下兴奋起来：
“这次‘以武竞拍’的，是与苏家公子共进晚餐，喜结良缘的机会，下面就由我向大家介绍这位苏公子……”
大屏上出现一个极其俊美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二十出头，忧郁的五官之中隐约透着一丝文弱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啊？
许烛怔怔地转头看向了旁边的苏小缨，欲言又止。
后者叹了口气道：
“没错，跟你想的一样，他是我们苏家人，也是我的表哥。”
“所谓共进晚餐的机会，也不过是委婉美化的说法，实际也是苏家对外放出的联姻信号。”
“只有实力和财力兼具，才能跟苏家联姻。”
“你可以理解为现代版的‘比武招亲’，缴纳一定‘报名费’之后，才能够通过击败苏家的武者，获得娶苏家男子的机会。”
你们豪门世家真会玩，出卖儿子都这么有花样……
心里吐槽了一句，许烛神情古怪问道：
“怎么，身为你们这种大家族的后代，居然连婚姻自由的权利都没有？”
他想说的是，这还不如我自由呢。
至少母亲许玉珍不会强迫自己跟某个女人结婚。
“生在修炼世家，尤其是男孩，他的不得已其实就已经注定。”
苏小缨声音低沉，望着大屏上的面孔：
“你知道，修炼世家的后代，基本都有修炼天赋。”
“但资质不高的男子，便会沦为家族交换利益的工具，比如强迫与其他世家联姻。”
“我这个表哥，仅是一般资质，在我们苏家是垫底的存在，自然没有为自己争取自由的权利……”
许烛算是明白，世家门阀之间联姻，基本都是超凡者的后代。
彼此结合后的下一代天资也会更好。
而修炼世家出嫁的公子人选一般采取末位淘汰制。
——即便如此，他们仍比一般家庭的孩子天赋高出许多，不是之前那些出售婚约的普通男子可比的。
比如同样是一般资质的男子，若是生在普通家庭，也许可以考上武道大学，毕业后从事一份不错的工作，自由选择婚姻。
但在修炼世家，便身不由己了。
可以看出，生在权贵家的男子已经基本失去了人权，沦为商品。
嫁出去之后，自然是得交出元阳。
不然怎么产下后代，怎么巩固两家之间的利益，买家又如何满意？
暗中感叹之际，许烛忽然便听到苏小缨一把拉住了自己的手臂，语出惊人：
“所以许烛……我想请你帮帮我，帮帮我的表哥。”
“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实在不忍看他像个商品一样被卖出去，丢失元阳，再也无法修炼。”
许烛警惕地收回手臂，一副“我们很熟吗”的表情：
“帮？怎么帮？我一个外人，恐怕不太好插手你们的家事。”
苏小缨不好意思地低声道：
“本来母亲的安排是让小七上场，接受挑战，故意输给安家的武者，让安家的大小姐安如月与我们苏家联姻。”
“但如果你愿意替小七守擂，击败所有挑战者，证明这些权贵世家都没有资格迎娶苏家人。”
“那样一来，我家里的那些长辈便不好说什么。”
“母亲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我表哥争取一年的时间修炼，期间他若筑基成功，便不用再联姻。”
“而不管你能否守擂成功，我都答应以1份10瓶的‘暴烈象蚁’药剂作为报酬，足够你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条件修炼到蜕凡四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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