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古堡。
顾天下车之后，脚步匆匆的进了电梯。
半分钟后，他从电梯中出来，走到尽头的一间房门口。
厚重的铁门适时打开，他快步走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
正中摆放着一张石床，石床周围有一条小小的沟渠，里面是暗红的液体，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味。
“父亲。”顾天跪下恭敬道。
正在石床上打坐的顾辰抬起头来，那张苍老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阴森。
“江亦没有对你动手？”顾辰问。
“没有，”顾天回答道。
顾辰微微颔首：“没有便好。”
“可是父亲，您之前为什么不让儿子动手？”
顾天之前接到的那通电话便是顾辰打来的。
电话里的顾辰只说了一句话。
“切莫与江亦起冲突。”
他虽然不理解，但也知道，父亲的话，必须得听。
所以，即便当时江亦对他如此不敬，在他面前这般嚣张，他也只好忍了下来。
“今天见到江亦，你觉得此子如何？”顾辰又问。
顾天想了想，道：“是个有真本事的，老三死在他手里，不足为奇。”
顾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随后轻轻叹了口气。
“说说你见到他之后的事情吧。”
顾天沉吟片刻，将见到江亦之后的所有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顾辰听完之后，冷哼一声。
“这小子，还真是狂妄至极！以为我的东西是这么好拿的吗？”
他顿了顿，又问：“你觉得若是你与这小子动起手来，胜算有多大？”
顾天没想到顾天会这样问他，愣了一下，随后道：“这小子虽然有些本事，但我想，若是全力以赴的话，他必定不是我的对手。”
顾辰闻言，看着顾天没有说话。
顾天继续道：“不过父亲请放心，儿子知道他的命必须留到最后，所以必定不会对他动手的。”
顾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帝京有个玄师协会，找些人探探江亦的深浅吧。”
顾天闻言一怔，抬头看着顾辰，心中明白了什么。
“父亲，您是说，江亦的玄术在我之上？”
顾辰知道他这长子的性子倨傲，不肯接受有人比他还强的事实。
想到他今日看到的东西，他轻轻叹了口气。
“你可知你这么多兄弟姐妹中，你与我之间的血缘羁绊是最深的？”
“儿子知道。”
“你这些兄弟姐妹中，有些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以感知到，有些人要到彻底死去，我才能知道，但你......一旦你的命数有异，我便能察觉。”
顾天听了这话，心中满是惊讶，但随即而来的便是狂喜。
父亲这话，是不是代表，自己是他最看重的儿子？
“父亲......”
“罢了......”顾辰摆摆手：“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何拦着你，不让你对江亦动手吗？”
“父亲愿意告诉儿子了？”
顾辰疲惫的眨了眨眼：“因为你会死......”
“什么？”顾天惊住了，“我会死？江亦这么厉害吗？”
“没错，不光你会死，十一也会死......”
十一便是凌渊。
接下来，顾辰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顾天这才知道，原来父亲要他住手，是因为在他准备对江亦动手时，父亲感应到了他的命数即将终结。
而他当时又与江亦在一起，联想到江亦之前的所作所为。
顾辰心中很是惊讶，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在他看来，江亦只是十几岁的黄毛小子。
于是，他强行动用所剩无几的修为卜了一卦。
才知道，若是自己不拦着顾天，今晚凌渊也会丧命。
一连折损两个儿子，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于是，他赶紧联系顾天，绝对不要与江亦起冲突。
顾天听完这个解释后，后背满是冷汗。
其实他之前撒谎了。
他在面对江亦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
江亦很强。
他并没有把握能全靠自己解决掉江亦。
之前在顾辰面前那样说，完全是因为不想让顾辰对自己失望罢了。
现在，他很庆幸，有了顾辰的那一通电话。
不然，他这样漫长的生命，说不定还真的要终结在今晚了。
“父亲，这个江亦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才十几岁啊！”
顾天还是不理解，自己这几百年来，潜心修行才走到了今日。
为什么一个才十几岁的黄毛小子居然有能力直接取他性命。
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即便是江亦走运碰上了大机缘，但到底是多逆天的机缘，才能让他拥有这般强大的实力啊。
顾辰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根据你查到的那些资料，我也看不出这小子到底是何来历。”
“如今我又被困在这座宅子里，无法出去，看不见他本人，自然查不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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