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眉还是没玩过那两口子。二人假装带黄眉去派出所，却带着他来到了医院的急诊科。
黄眉自救失败，然后就被那两口子带到了古道茶楼。
张宁加入过一个群，群里有个玩家，名叫王九龙，专门倒卖各种文物文玩，真的假的都有，什么乾隆盘过的核桃慈禧尿过的盆，非洲的象牙南美的拇指猴，没有他不卖的。黄眉当然不算文玩，也不是文物，但他是活的。
这位王九龙四十来岁，肥头大耳，小鼻子小眼儿，樱桃小口一点点。很多人怀疑他脸上这四位本来没这么小，脸上长得肉太多，挤没了。这么大个脸盘子，安装着几个这么小巧袖珍的器官，十分幽默。
见了面，王九龙验了“货”，生疑了，小眼睛一眯缝，“好玩是好玩。不过，他要是个小生命，还能值点钱，要是个微型人工智能就没劲了。”
“怎么能是人工智能呢？绝对有生命。”张宁一掌下去，差点把松懈干瘪的胸拍肿，“人工智能肯定不会流血，对吧？咱扎一下就知道了。”
张宁跟茶馆要了根针，一针扎在了黄眉屁股上，一股鲜血窜了出来，这一针差点把黄眉的屁股扎漏。
在黄眉眼里，这根针现在比普通标枪还长好几倍。
王九龙相信了。张宁开价两百万。讨价还价半天，一百万成交。
王九龙正要给张宁转钱，又停了下来，再次眯缝起了标志性的小眼睛， “这小人儿从哪儿弄的？”
“这您甭管了。”张宁说。
“如果卖给我，我必须要知道这小人儿的来路。”王九龙的语气不容反驳，“这笔买卖太不牢靠了。”
李刚夫妇为难了，出了包间小声商量起来。告诉了王九龙真相，怕他不敢买了，不告诉他吧，黄眉也会说。
还是张宁歹毒，“挑了他的舌头，变成了哑巴他就不会说了吧？”
黄眉差点把牙咬碎了，“作吧，我一定把你们杀了泡酒。”
张宁拿出了扎过黄眉屁股的那根针，插进了他的嘴里，一通胡搅。黄眉满嘴鲜血淋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黄眉这辈子都没想到过，他会被两个凡人如此摧残。
小武驾驶着SUV到了茶楼，和王天霸、孙飞燕、巧儿下了车奔进了茶楼。
可惜，来晚了。李刚和张宁刚刚离开，跟踪软件上和王天霸的位置几乎是重合的。
小千从SUV车顶摔下来，刚爬到茶楼门口，王天霸四人又从茶楼里奔了出来，从他头顶跨过。大闸蟹只有仰头看得份儿，孙飞燕今天穿了个绿裙子，红裤衩。
这波小千没跟上，趴在茶楼门口眼睁睁地看着四人上了SUV，离去。
接着张呆呆开着面包车到了，没停车，继续朝SUV追了上去，小千险险躲过一劫。
小武连超了二十三辆车，终于别住了奇瑞。
李刚推开车门下了车，手指着SUV气势汹汹地道：“怎么开的车？”
王天霸说：“往冒烟儿了扁！”
王天霸已经很久没打人了，这些年他一直在潜心研究哲学，要把自己打造成知识分子的人设，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但他今天抛弃了原则。
王天霸把这些积攒下来的力气全都用在了李刚的脸上，一拳下去，李刚只听到“喀吧”一声，鼻子歪了。
李刚老听人说鼻梁被打断是什么什么样的声音，从来没亲身体验过，今天终于利用王天霸的铁拳下尝试了一把，原来这么脆。
小武跟了上来，抡起尖头皮鞋，一脚踢进了李刚的嘴里。
“喀喀喀喀喀吧……”
李刚满嘴牙被踢进了肚子里，鲜血从口中飞溅而出，染红了小武的鞋。
小武双拳交替抡了下来。
小武虽然也是武松的武，但比人家差远了，连捣了几十拳，李刚的眼睛还在眼眶里，没出门。
张宁扑了过来，一边拉扯王天霸和小武一边喊，“你们干什么？来人呀，打老人了……”
孙飞燕姓的是孙二娘的孙，上前一把抓花了张宁的脸。
苏巧儿虽然恨这个女人，但她生性善良，没上去报仇。
王天霸打累了，跟李刚和张宁要黄眉。李刚说弄丢了，王天霸又一拳把李刚歪了的鼻子砸向了另一个方向：
“我一眼就看穿了你丑陋的灵魂。”
红捕手十分震惊，“他可以看穿人的灵魂？”
小武驾驶技术虽好，但是没甩掉张呆呆。红捕手和三个小偷本来是追大闸蟹的，没想到追到了李刚，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
李茂烟向红捕手解释着，“是一种……比喻。”
红捕手问：“你们能吗？”
“熟人能看穿，生人不容易看。”李茂烟说出了一句真理。
张呆呆说：“小人儿就在那俩人身上，要不要抢过来？”
红捕手拉开车门，朝前走了两步，一头撞在电线杆子上，坐倒在地。
王仁、李茂烟、张呆呆都不解地望着红捕手，又看了看王天霸等人。
“咱们都睁着眼呢，她怎么又看不见了？”
红捕手又感应不到了，爬起身，伸着双手像盲人一样摸到了王天霸等人身边，被躺在地上挨打的李刚绊倒了。
王天霸再一次把红捕手扶到路边，“你怎么跟到这儿来了？”
王仁下了车，把红捕手搀回到了车上。
王天霸和小武、孙飞燕把李刚、张宁和奇瑞轿车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搜了个遍，一无所获。
“不交出来我一句话咒死你们！”小武今天刚咒死了一个大爷，咒上瘾了。
李刚尽力表现坦诚，“真丢了。我拿人格担保。”
王天霸正色地道：“你的人格有BUG。”
论人格，王天霸最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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