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宛如深潭，看似平静，却隐藏着锐利如刀的光芒。
老者的身份其实也不低，他是外院的一位管事，姓包，这次有幸获得内门测试的监督资格，自然要好好赚上一笔。
不过这位包管事在眼前的中年人面前，却是毕恭毕敬，语气谦卑而恭敬，仿佛生怕说错一个字惹恼了眼前的这位大人物。
盖因这位中年人来头也不小，乃是这云台峰的外事长老，所有对外之事，不论大小，皆要通过他来定夺。
这中年人姓甄，名义海，乃是一位内劲圆满的武者，距离突破先天，也只差一线。
这次云台峰的内院弟子名额，没有他点头的话，任何一个人都休想得到，除非是动用到各峰峰主那个层次的关系。
包管事详细地汇报着这次内院弟子测试的情况，每一个细节都不敢有丝毫遗漏。
甄义海静静地听着老者的汇报，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的扶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当老者提到周云霄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芒，不过，这丝冷芒转瞬即逝，很快就被他深邃的眼神所掩盖。
“这个周云霄，真的如你所说，天赋异禀？”中年人淡淡地问道，看不出喜怒哀乐。
“启禀甄长老，千真万确！”包管事连忙点头，语气肯定地答道，“他的根骨虽然差，但是其悟性，绝对不差。虽然比不上最顶尖的天才，但也不遑多让。”
老者详细地描述着周云霄的优点，试图让甄长老对这位年轻人有更深入的了解。
“另外，他的心性极佳。”包管事补充道，“面对意外，宠辱不惊。假以时日，他必定能够成为门派中的佼佼者。”
包管事收了周云霄的好处，保证了帮他进入内门，自然对他多加吹捧。
平日里包管事对甄义海孝敬一直不少，而且也极为识趣，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次的举荐，包管事自认为有七成的把握。
甄义海听着老者的描述，微微一笑，他的笑容看似和煦，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轻轻荡起层层涟漪。
然而，这微笑之下，却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寒意，仿佛冬日里悄然凝结的冰凌，尖锐而冷酷。
与此同时，一层如有实质的威压从甄义海身上散发出来，瞬间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
这股威压强大而磅礴，仿佛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包管事的心头，让人感到窒息般的压抑和恐惧。
包管事的身体在这股威压之下微微颤抖，他只觉得浑身血液流速陡然降低，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脸颊涨红如潮，额头上浮现一颗颗汗珠，显然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他连忙低下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和反抗，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引来甄长老的雷霆之怒。
甄义海看着包管事那战战兢兢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包管事的畏惧和顺从正是他想要的反应。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块标有“18”数字的牌子，这是周云霄的测试令牌，也是包管事极力推荐的人才。
令牌上，除了数字“18”，还有三段文字。
根骨——下等
悟性——上等
心性——中上
这根骨，自然是没办法改的，随便来个高境界的武者贴身一摸，便能了解个七七八八，难以作假。
而悟性和心性却是不同，难以量化。
包管事收了好处，自然是往高了写的。
甄义海缓缓地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包管事，你这次收了此人多少的好处，才这么帮他说话？”
包管事闻言，心头猛地一颤，连忙解释道：“甄长老饶命啊，小人也是一时糊涂，被蒙蔽了双眼啊......”
明明对方连证据都没拿出，他却吓得魂飞魄散，乖乖认错。
这是因为包管事知道，若是被甄义海真要追究，后果不堪设想。
“哼！”甄义海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冷哼了一声，整个大殿都仿佛在这一声冷哼中颤抖了一下，“不过是个根骨下等的小子，也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地为他说话？我云台峰虽然缺少人才，但还不至于饥不择食，连这样的废材都要收入门中。”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不屑和冷意，仿佛连多看周云霄一眼都觉得是浪费。
包管事此刻已是汗流浃背，他只觉得背后的衣衫如同被冷水浸透一般，湿冷而沉重。
他深知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怒了甄长老，这位在门派中权势滔天、心狠手辣的长老，绝不是他能够轻易得罪的。
眼前这位，可是真会动手杀人的。
为了求得一线生机，包管事连忙磕头如捣蒜，他的额头在坚硬的地面上磕得砰砰作响，不一会儿便红肿起来。
他颤声道：“甄长老息怒，小人知错了。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求长老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惶恐和哀求，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在乞求屠夫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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