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什么？
罗相仲眉目定定，“催眠。”王令意外，催眠？她知道有这种手段，听说最厉害的催眠可以看一眼就让对方永远屈服，就算是死亡威胁也不能让人清醒。
“而且应该是深度催眠，真正的深度催眠可以让人像奴隶一样服从命令，也许开车送我们进水里本身就是他的命令。”
不管如何，这只是猜测而已，“我需要见到他的尸体并且解剖……”
罗相仲这个提议让王令撇嘴，“那得等李云林什么时候来见我们，并且有耐心听我们解释。”
不用等，王令马上听到了脚步声。
他来了。
在牢房里，王令试想过李云林会有三种反应导致三种结果。
1，愤怒，杀机。
2，冷漠，杀机。
3，友好，杀机。
军靴踩到石板上发出冰冷声响，接着是锁被解开的铿锵声，还有铁门被摩擦拉动.....
李云林出现眼前，很开门见山。
“云沐死了。”
四个字给了王令跟罗相仲最差的结果，也意味着他们的处境从摇摆不定彻底定位成危在旦夕。
罗相仲早知李云沐死了，但因为这种死太过蹊跷诡异，让他有一种不科学的侥幸感，但现在这种感觉没了，他本想说什么，但嘴唇一动，抿住了，眼往王令那边瞥了下。
论外交机辩，女人天性比女人擅长，何况王令是其中佼佼者。
果然，确定李云沐死了，王令只用了三秒钟就消化了这个结果，然后说，“首先，对此我很遗憾痛惜，也自觉我们两个是负有责任的，因为无法及时发觉并且阻止他的死亡.....不过这对于李帅可能没什么意义，因为你来，只为了调查三个重点。”
她说了三个字母，什么意思？什么国际简称？
罗相仲眯起眼，而副手搬来椅子，李云林面无表情坐下了，然后睨着她，淡淡道，“how，who，why。”
“对，怎么死的，谁害死的，为什么害死他，三个问题是重点。”
现在其实是王令掌握了节奏，不伸冤诉苦，而是先主动承担一点责任，软化立场，然后提出自己的猜想，让人的情绪转向思索，而非发泄情绪.....
本来挺好，但李云林不是一般人，“致死因是心脏僵化气绝死亡，属未知毒素，但可以确定发毒时间很短，从中毒到死亡不超过半个小时，而这半个小时里面，只有你们两个一直跟他在一起，之后再无人接触过……”
他反问王令，杀机内敛，刻骨冰冷，铁门外面的一排持枪兵卫在无声无息中已经把枪口对着王令两人。
两块脑袋就跟鸡蛋一样，随时有被爆开的危险。
目光在李云林身上流转过，从微表情到肢体语言去分析，想找出破绽，但一无所获。
王令有些紧张，掌心流汗。
“那问题就来了，我们为什么要杀他。”
王令又问李云林，“这世上所有杀机，若非精神病的激情杀人，一般人都有动机吧，李帅觉得我是那种不克制不考虑不仔细的人？换句话说，就算我有动机杀你弟弟，也绝对会找一个把自己撇干净的方法。”
李云林，“你这样克制考虑周全仔细的人，未必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王令，“……”
第一次被夸得有点心肌梗塞。
但她不是一个轻易就认命的人，所以眼珠子提溜两下就说，“其实你怀疑我，并不是因为我一直都在李云沐身边满足毒害他的条件，而是因为我值得怀疑。”
有区别吗？前后对比。
“什么人，哪里来的人，为什么来，这三点决定了你是否值得我怀疑，如果不值得怀疑，不管是不是跟你有关.....”
王令，“我都已经死了？”
李云林，“所以你应该庆幸你被我列为了嫌疑犯。”
出人意料的说法，却意外地容易让人接受。
因为李云林就是上海的霸主，他要迁怒，谁会给王令两人找无辜？
肖芸琳？权利守则之一…………无利益，不角逐。
死掉的人无价值，何况王令他们来上海的目的本就不能摆在明面上，所以李云林要杀他们是不怕后续麻烦的。
“那你现在是在逼我坦白？我是什么人，哪里来，为什么来……”
李云林没有否认，冷漠地看着她，“你现在就可以说。”
仿佛不说，她就得死。
完蛋，小王要凉凉了~~外面的肥肥很紧张，却不敢动弹，因为它隐隐感觉到附近有人在观察这里....
很恐怖的一个人。
“王令，卸岭门人，本来在上海，后来去北平，算是北平来的人，来上海的目的有真假两个，假的是带一个小白脸回家见老头子。”
小白脸罗相仲，“……”
李云林瞥过罗相仲，不置可否。
“真的呢，就是你。”
你？她是看着李云林的，后者双手环胸，因为很高，比罗相仲还高一点点，跟肖云焱差不离，哪怕坐在那里也有天然的水平线俯视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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