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忧心忡忡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刀疤，你不是要看大哥吗，可以进去了。”
我心不在焉的喊了一声，随后自顾自走到白脑壳身旁。
刀疤似乎是因为刚才，陈强和瘤子挤兑他的时候，我开口制止，对我有些许好感。
“要得，谢了哈，兄弟。”
我轻轻拉了一下白脑壳，“你要去看大哥不。”
白脑壳默然的摇摇头，“看一眼又没多大用，给他报仇就好了。”
人要说话，才能看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脑壳除了打架的时候不要命，喜欢玩命以外，其他时候因为他说话太少，我看不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今天这么一句话，才知晓他是一个这么通透的人。
我也没多想什么，“要得，那我们出去抽支烟嘛。”
不等白脑壳回话，我勾住他的肩膀，往外走。
走了几步，才想起什么一样，回头对陈强瘤子问道，“你们两个要一路不。”
瘤子和陈强，因为我刚才呵斥他们，没有搭理我。
我也没有在意，直接带着白脑壳出门。
想了想，我直接带着白脑壳回了家。
许牧野这人没有挡他路的时候，他办事一直很厚道，厚道到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离家这几个月，我母亲被他照顾的比我亲自照顾还好。
我先去看了我母亲，和我母亲说了一会儿话，我才拉着白脑壳蹲在自己家门前，和白脑壳一起抽烟。
“白脑壳，和我去一趟市区呗。（柳巷镇归省会城市的市区，市区就是省城）”
“去干嘛？”
我深吸一口烟，“给大哥报仇。”
白脑壳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单单说了一个好字。
许牧野并没有嘱咐我，他跟我说的事情，不要跟别人说。
但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或许许牧野已经在这几次的接触中，知道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他知道，即便他不嘱咐我，我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长出一口气，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说不定我要是分不清轻重的人，许牧野不会接触这么多。
我应该向着许牧野学，只有他这种胸有城府的人，才是真正不会受到欺负的人。
我和白脑壳一支烟还没抽完，刀疤已经从陈强家里出来。
他一屁股坐到我旁边，问我要了一支烟。
刀疤和陈强，瘤子，白脑壳三人不同。
白脑壳他们三人，一直是有事没事，都跟在楚江海屁股后头转。
而刀疤是有事他才来，没事他都在忙自己的事。
所以刚加入到这个集团当中来的我，对于刀疤更是不熟悉。
我单刀直入，没有任何铺垫，直接问道。
“刀疤，有空没得，有空和我去趟省城。”
刀疤砸了一口烟，“有空没空是看事情来的，去省城干啥。”
我咬了一下烟嘴，再将烟头吐出去。
“还能干嘛，大哥都躺着了，我们去办了那几个，给大哥报仇。”
我都已经想好，刀疤要是问我，为什么知道那些人在省城，我该怎么回答了。
没想到刀疤只是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那两个卵人要去不。”
我愣了一下，随即才明白过来，刀疤口中的两个卵人，是陈强和瘤子。
我眼神闪烁，从烟盒当中再次拿出一支烟，咬在口中没有点燃。
“带他们两个干嘛，我和他们搞不到一路。”
实际上，我和瘤子还有陈强的关系，远比这个没接触过几次的刀疤熟悉，更要好。
陈强还给我挡过刀，但在这种时候，我选择了一个十分倒向刀疤的说法。
刀疤再次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要得，不带他们就行，我也和他们搞不到一路。”
“我们什么时候去。”
刀疤虽然比白脑壳多了点问题，但他的问题都没问到点子上。
“很可能今晚。”
刀疤没什么意见，点点头了后，“我要先回去一趟，安排一下，马上就回来找你。”
我点了点头，示意我知道了。
刀疤离开后，白脑壳和我一直坐在门槛上抽烟，期间没有人说话。
直到我有些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主动对白脑壳说道。
“白脑壳，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蛮。”
白脑壳带着墨镜，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我看不到他墨镜后的眼睛中，是一种什么眼神。
“你会害大哥不？”
我摇摇头，“不会，大哥是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个主动帮我的。”
“说严重一点，那天晚上要是没有大哥坐在我家门前，陈家那几兄弟的德行，估计不弄死我，也要我这辈子走不得路。”
“我害谁我都不会害他。”
白脑壳微微点头，没有再说话。
在他心里，好像楚江海最重要，只要我不会危害到楚江海，那在公社和他一起挨打的我，做什么他也就不会再多计较。
就在我等许牧野，也是等刀疤回来的时候，陈强突然甩着他那飘逸的长发，从自己家里出来。
“大帅，你不要多想啊，主要是刀疤那杂种，平时看不到人，大哥出点事情，他装成那个担心的样子，不晓得是给谁看哦。”
我微微点头，即便许牧野和我说过再多，此时我也不能表露出丝毫异样。
一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做不了许牧野那样的人。
“没得事，刚才也不是我硬要发气吼你们，主要是那个小波也在，我们兄弟伙些，当着外人的面吵有那样意思嘛。”
陈强接下来和我不咸不淡的说着闲话，直到许牧野从陈强家出来，陈强停下和我拉闲话的步调，问了他一直想问的话。
“大帅，你们这是又要走啊，准备去干嘛？”
我笑道，“牧野大哥在市区有点事，我们去办了连夜回来，你在屋头给大哥看好，我们明天就回来了。”
许牧野在这里，陈强不好再多问下去，只能悻然进屋。
从头到尾，我没有暗示过陈强任何话，与往常一般无二。
陈强，你莫要怪我哒。
盯上你要办你的人是许牧野，我有心也是无力，只能明哲保身。
即便我提醒你甚至与你明说，你也没得那样办法，甚至还是张催命符。
混江湖吃这碗饭，大家都是想着出头。
上不敢触犯法律，下不敢违背道德。这样的人是出不了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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