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街道办竟然干这种事！”
女警员气得要跺脚，想了想，问：
“局长，会处理吗？那位‘一大爷’易中海和街道办。”
马局长低头处理文件，没有回答。
女警员担心地说：“您七月份开会回来，讲了一个‘枫桥经验’，说我们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要注意三点：坚持少捕人、矛盾不上交，依靠群众就地改造四类分子。”
“是有。”马局长开始翻阅文件，随口答了句。
女警员继续说：“您前几天开会回来，又说，上头即将在全国推广‘枫桥经验’，我们这边作为一个‘试点’，要仿效枫桥区的方法去做。”
“‘枫桥经验’要求：小事不出村、大事不出镇、矛盾不上交。”
“若按照‘矛盾不上交’的想法，这个案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街道办的处理虽然错误，也可以理解。”
“我们调查属实后，对街道办和易中海稍加惩处，或者给予罚款，对大姨进行安抚和赔偿，便能完事。”
“嗯，可以的，有什么问题吗？”马局长放下文件，拿着支笔，看向她。
“但这个‘枫桥经验’的推广，您前两天才接到确切通知，要到我们这边实施吧！”
女警员鼓起勇气，大声地说道：“政/策的实施，不能一杆子打死，特别是这种大型案件的处理上。”
“若没有‘枫桥经验’，按着以往的处理，易中海起码要坐牢，街道办会被整体查处、整治！”
她愤愤不平：“街道办徇私枉法，滥用权力，这件事是被我们知道了，在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事呢！”
她激动地说完，等着马局长的反应。
马局长却没什么反应。
又开始看资料。
“局长？”
她身体前倾，声音带了丝紧张：“马局长？”
马局长终于抬起头。
他合上文件，语气平淡。
“陈菊香同志，你对‘枫桥经验’的理解，还是过于浅薄啊。”
“啊？”陈菊香不理解。
“‘枫桥经验’其一：”
他的声音蓦然加重。
“是对于民间纠纷的调处，其基础，是建立起对应的调解组织！”
“我前两天才收到开展试点的消息，还在各大街道办收集人员流动信息，调解组织的框架都还没有建立起来，陈菊香同志，你说我们要怎么实行‘枫桥经验’模式啊？”
“啊，哦！”
陈菊香明白了，眼睛变亮。
“枫桥经验其二：”
马局长声音没停，继续说：“是帮扶刑满释放人员，帮助他们重新成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而不是说不能有人入刑！”
他声音大了点，看着陈菊香，眼神似乎很失望。
陈菊香听完，连连点头，已经是眉开眼笑，说：“局长，我懂了！”
“再说了，就算整治街道办，也本就在我们的职能之内，不算上交矛盾吧！”
她感觉自己思维通畅了，一通百通，对于‘枫桥经验’，又有了新的理解。
这点马局长却没有回答。
良久没见他说话，陈菊香有了经验，没有了刚刚的跳脱，静静等着他说话。
马局长的见地就是高，难怪是局长呢！
她们还得多听多学啊~
然而，马局长却一直没有说话。
一会儿后，他收拾东西，说：“我晚上和老朋友有个聚会，你先出去吧。”
马局长怎么不说了？
陈菊香满心疑惑，可局长命令必须遵守，不再多说，出去了。
陈菊香走后，房间安静下来。
马局长却没走，他站在桌子后面，拿笔轻轻敲着桌面。
真的可以不实行‘枫桥经验’吗？
他确实可以灵活处理，但会议已开，是不是应该避点嫌？
怎么算‘上交矛盾’，怎么不算‘上交矛盾’。
马局长心里纠结着。
最近风声不太对头，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他也害怕啊……
思索间，夕阳斜着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肩旁。
日光渐落，冷风呜啦着从窗缝钻入。
马局长抬起手，理了理自己头顶的这顶帽子。
几十年的坚守，和对于性命、前程、未来、家庭的担忧，在心里激烈碰撞。
但无论如何，得对得起自己头上的这顶帽子吧！
他站得笔直，理了理头上的帽子。
然后，左脚上抬75厘米，迈起正步的起步式。
“一二一，一二一！”
轻微又昂扬的节奏声中，迈步出去。
出了门，已经恢复如常。
晚上，月明星稀。
何雨柱给杨夫人送去药，就坐上黑车，去搞私厨。
他最近私厨做得很少了，但不能完全推光，一个星期还得做上一两顿。
这次去的地方是周老先生家，自从娄家走后，他和周老先生家就恢复了正常的关系，按着李怀德的安排，偶尔做上一阵。
来到周家，他正常地做完饭，被主家喊着出去给红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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