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杀了林天华？”
洪家老大伸出手，搭在墨九肩膀上，赞许道：“不愧是老林的徒弟。若他没有中毒，想要将其制服，我们肯定要死人。”
“你认识我师父？”
墨九冷眼看向他。
“墨九，你不必拖延时间。我已经给白鸣打了电话，让送葬的队伍先去陵园。”
何建国坐在椅子上，从怀里摸出一盒烟后，拿出一根，在桌子上敲了敲过滤嘴那端，“周围都屏蔽了，没信号的。”
“何叔，您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墨九平静开口。
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我问你，如果一个能多活几十年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何建国点燃香烟，吐了口烟雾，眯起眼睛道：“你会拒绝吗？”
“你看过的那本书，书里写的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他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这就是人性啊。”
“我知道了。”墨九点点头。
“现在，该轮到我问你了。”洪家老大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墨九身旁，“你师父，属什么？”
见墨九没有回答。
洪家老大脸色一沉，对兄弟使了个眼神。
很快，虚弱的何清竹被拎出来。
“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洪家老大沉声道：“否则，我弄死她！”
“我们都会死。”墨九看了他一眼。
洪家老大微微皱眉。
的确，一旦按照禁书上的做法去办，墨九和何清竹必然会死。
因为，两人是耗材。
如同净化器的滤芯一样。
是一次性的。
“可死，也有很多不同。如果你不说，我不介意折磨她。”洪家老大笑着站起身。
“爸！”何清竹嘴唇干裂，虚弱的看向何建国，“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迷迷糊糊间，发现家里多了很多陌生人。
又发现自己和墨九，似乎有危险。
而何建国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现在何清竹非常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你父亲。”何建国闷闷的抽了口烟，迎着何清竹的目光看去，“你是老林抱回来的，放在我这收养而已。”
闻言。
何清竹呆立原地，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
“所以……我现在成了没人要的孩子，是么？”
滚烫的泪珠，掉在地上。
她选择放弃反抗，闭上眼，一言不发。
“喂。”洪家老大推了推墨九，很满意现在的局面。
他对何建国的顾虑，已经打消。
唯一有些不信任的点，就在墨九身上。
七人来的匆忙。
几乎是被何建国安排人找到藏身地点，催促而来的。
以至于，他们根本不知道谁是何建国，谁是墨九。
现在的一切，都是何建国的一面之词。
“我问你，你师父属什么？”
他眼睛死死盯着墨九，威胁道：“不想你的女人死的痛苦，就老实配合。”
“龙。”墨九的目光，一直在何建国身上。
“那他左臂的刀伤……”
“伤口在右臂，不是刀伤，而是一处箭伤。”
墨九打断了洪家老大的话，冷冷回答。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洪家老大满意的点点头，“他每个月的初七……”
“每个月初九，会对着房间内的一个牌位上香，祈祷。”
墨九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牌位上的名字，叫李十二。现在，你满意了？”
“好！”洪家老大站起身，拍了拍手道：“痛快！”
“我们七人，曾经是你师父的手下。看你在这么配合，我们也不为难。”
他转过身，对何建国点了点头，“直接开始吧，给这两个人点痛快。”
“可以。”
何建国掐灭香烟，一瘸一拐的走到客厅，在地上不停的画着。
很快，天罡北斗的位置，被逐一标记好。
“还有几分钟。”何建国看了眼手表，自言自语道：“还有几分钟，就好了。”
他眼睛里满是激动，以至于手，都在发抖。
“十几年了，十几年啊！”
何建国低声喃喃道：“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老林啊。”
扑通！
他跪在地上，朝着正南方向，磕了个头，“我对不起你……”
“若有下辈子，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十辈子都行啊！”
他的眼泪越流越多，身体忍不住开始抽搐。
“都做了叛徒，就把心放宽吧。”洪大走过来，低声安慰道：“换做谁，能扛住多活几年的诱惑啊？”
“你也是人，人之常情罢了。”
说完，他问了句，“还有多久。”
“一分钟。”
何建国盯着手表，哽咽的回答。
“把人都带来！”
洪大发话，他的兄弟将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墨九和何清竹，摆在何建国标好的位置上。
“老何，你坐哪？”
洪大出声询问。
“只有七个人位置。”何建国摇了摇头道：“你们七人，刚刚好。除非，有个人愿意让给我。”
墨九和何清竹被摆放在两侧。
中央，是天罡北斗的七个星位。
“那你图什么？”洪家老大惊讶的开口。
“我以为，黄九泉会带走你们其中一个，或者几个。”何建国坐在椅子上，平静的回答：“或许，这就是天意，是对我叛徒的惩罚。”
洪家七兄弟愣住了。
这话足够真诚，没有任何毛病。
“确实。”洪家老大点点头，“我们也以为，会折损几个兄弟。可惜，黄九泉已经不是以前的黄九泉了。”
“我们会补偿你的。”洪家老大示意兄弟们全部坐好后，一指点在何建国胸前，“兄弟，对不住了。谨慎一点好。”
“现在，我们怎么做？”他入位，开始询问。
“爸。”一直沉默的何清竹忽然开口，“这十几年间，你有没有把我当过女儿？”
何建国点了点头。
“谢谢你。”何清竹侧过头，看向墨九，露出一抹憔悴的笑容，“九哥，坏消息是我们要死了。可好消息，是我们死在一起了。”
墨九无言，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这时。
一缕阳光，缓缓照到几人身上。
何建国缓缓站起身，艰难的走到门前，拉下一个电闸。
轰隆隆！
别墅的地面，一阵颤动。
几人感到一股极强的寒意，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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