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从魁梧男人身后探出头，戚司灵眼神动了动。像年画上的仙童。
曹桉把她的头按回去，“你坐稳了，别摔了！累的妈帮你洗衣服。”
“我说了我自己回去再洗嘛！不想换衣服的，妈硬让我换的！”
曹桉不理她，跟站着的两人点头，“你们在这等会儿，等我们叫你们，再开车过去。”
戚司灵点头，看了眼他身后缩成鹌鹑的小姑娘。
夏悠悠在拿手指戳曹桉的背，没办法，他一身肌肉，根本捏不起来。
“扶稳了！”曹桉沉声。夏悠悠这才反应过来，手抓紧他的腰带，人就被自行车带走。
“这妹妹比上次看到的还好看，尤其额头上那颗红痣，像观音似得。”萧海看着自行车骑远，感叹一声。
戚司灵不置可否，那晚其实看的并不真切，只借着月光看到她铜铃大的眼睛，瘦的厉害。现在小姑娘脸上白皙有肉，就像观音座下的仙童。
“上车等着吧，外面冷。”天空洋洋洒洒的开始下起了雪，今晚必须把粮运回去，不然雪大了路就不好走了。
两人坐进车厢，裹上军大衣。
不消一刻钟，远处就有个灯光由远及近，是曹桉骑车打手电过来了。靠近卡车， “跟我来。”
萧海启动车子，打开车灯跟在他后面慢慢移动。在那临时搭建的房屋外停下。
夏悠悠跑出屋子，看他们倒好车。刚才屋子里已经被她放好了一堆粮食，只等几人来搬了。
“你出来干什么？快进去，外面冷！”曹桉过来推她。
“我也想帮忙。”
“你这小身板，别被压垮了。进去，这事儿是男人干的活。”
戚司灵从车上下来，看冷的缩成一团的小姑娘。脱下身上的军大衣递给她。“你穿上这个，别冻着了。”
夏悠悠摇头，“你自己穿吧。”
“我要搬粮，穿这个不方便。你想在外面看就穿上。”
她看了眼曹桉。曹桉皱眉，看了眼戚司灵，又看眼巴巴的妹妹，最终点头同意。
夏悠悠这才接过还有余温的军大衣披上。衣服上倒是没有奇怪的味道，倒是有点竹香。军大衣有点大，裹在她身上像是小孩在穿大人的衣服，快要拖到地上了。
为了避免走动，地上的雪水会溅湿衣摆，她站在门口没有动，看三个男人来来回回的搬粮。看着飘落下来的雪，有点担心。卡车是敞篷的，雪落到粮上肯定会打湿粮袋吧。
“哥！”走上去拉住曹桉。“你把做大棚剩下的塑料膜拿过来。”
曹桉听她一说，便明白了，放下肩上的粮袋，去仓库拿来定制好做蔬菜大棚的膜。
“戚司灵，先把车上弄个棚，不然粮要打湿了。”
三人牵好膜，四个角用木棍支撑起来，这才重新开始搬粮。
两吨粮食把卡车塞得满满当当。萧海进了驾驶室准备出发，戚司灵看小姑娘就要脱衣服，连忙阻止。“衣服你穿着吧，别冻感冒了。”
“不用了，这下雪了，你们还要连夜赶路。刚刚一身汗，一会儿就要冷了。”坚持把衣服脱下还给他。空间里有的是衣服，他们在这才不好意思拿出来而已。“还有，这些面，你什么时候再过来拖？”
戚司灵见小姑娘坚持，只能接过染着她体香的大衣。“先放这儿吧，我们最近可能没空过来，年底了，萧海单位要用车，我们今天是偷开出来的。”本来以为找不到人就空车回去的，没想到能满载而归。
“行吧，过来的时候可以直接过来这里，我哥要在这边待很久。”
“好。”
兄妹俩送戚司灵上车，卡车开出好远才回到小屋内。夏悠悠赶紧拿出鹅绒服罩上，就出去那么一会儿，她就冷得直哆嗦。打了个冷颤，喷嚏也出来了。
“啊秋~”
曹桉担心的看她，“拿药吃上，明天该严重了。”
夏悠悠也不敢冒险，虽然身体各项机能都在恢复，她也不敢太大意了，拿出防感冒的药吃下。收起没装上车的粮食，两人骑上自行车回家。
戚司灵从后视镜看着越来越远的两人，鼻间是小姑娘身上的苹果香。身上军大衣还留有她身上的温度。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直到看不见那两人。
“戚哥，你睡会儿，我等下叫你。”萧海下午在车上补眠了，现在倒是精神好的很。
“好。”拥紧衣服，戚司灵闭上眼睛。苹果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怎么都睡不着。又睁开眼，“现在睡不着。”
“那咱们说说那个曹桉，那身材怎么练出来的？啧啧，力气又大！”他只能扛一袋，曹桉倒好，一次扛两袋。
“让你勤锻炼，你要偷懒。”想到那一大一小，自己虽然跟他一般高，可身形确实差远了，看来要加强一下。
萧海的爷爷跟戚爷爷早年是战友，动荡开始，戚爷爷因为妻家是资本家，遭了牵连。又主动把家产捐出去，才免了批斗，但戚父却被迫下放到地方农场了。戚爷爷带着孙子戚司灵在京城外的小庄子上定居，靠山吃山，倒是养活了爷孙俩。萧家老爷子念在多年好友，一直暗地里接济戚司灵，让孙子萧海经常给他送东西，两人也成为好友。
萧海在运输队有正式工作，倒是方便了两人能一起在外面跑。这次更是把粮食解决了。
兄妹俩到家后，曹桉给她打了盆热水，“你把脚泡一下，去去寒气。”
“谢谢哥。”
曹桉摸着她头，“谢什么。泡完就这么放着，我明早来给你倒。赶紧睡，很晚了。”
夏悠悠把脚泡进热水，舒服的喟叹。
早上醒来时，就听曹桉在外面敲门。
“进。”
“怎么门都不闩？”
夏悠悠昨晚泡完脚就直接睡了，一觉睡到现在，倒是一夜无梦。
“自己家怕什么。”
曹桉叹气，“小懒猪。再睡会儿，哥来倒水的，一会就出门了。你在家好好待着知道吗？别再跑出去了，雪有点大，该冻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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