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寝殿的明黄帷幕低垂,将庆历帝赵受益的身影藏得严严实实。秦瀚捧着三司会审的卷宗,躬身递到帷幕前,指尖因紧张微微发颤。片刻后,帷幕内传来 “哗啦” 一声 —— 卷宗被狠狠摔在地上,赵受益的怒声穿透锦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竖子无状!私分赃物、擅改祖制、私控兵权,三条罪状哪一条不够斩立决?传朕旨意,李星群罪无可赦,判秋后处斩,大理寺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秦瀚连忙应下,捡起散落的卷宗,快步退出寝殿。他心里满是疑惑 —— 前几日陛下还与他说 “折腾一番便罢,留着李星群还有用”,怎么见了供词,反倒动了杀心?可帝王心思难测,他不敢多问,只能加急将圣旨送往大理寺。
消息如风般扫过开封府,各路人马的反应,瞬间割裂成冰火两重天。
守旧党聚集的司马府内,正是一片欢腾。文彦博举着酒盏,笑得胡须飞扬:“君实兄,这下可算除了心腹大患!李星群那小子搞的‘男女同工同酬’,把士族的脸面踩在脚下;办‘平民学堂’,更是想断我们的根!如今陛下下旨处斩,看那些变法派还怎么拿‘新政’说事!”
司马君实捻着胡须,慢悠悠地呷了口酒,眼神里满是得意:“此子早该杀!太原的兵权他攥得比谁都紧,士兵只认他不认朝廷,再留几年,怕是要成第二个方腊!再说他那新政,看似增收,实则是在挖士族的肉补寒门的疮 —— 士族不安,天下岂能安稳?陛下这道旨意,算是守住了祖宗的规矩!”
满座守旧党官员纷纷附和,酒杯碰撞声此起彼伏,烛火映着众人的笑脸,仿佛已看到变法派一蹶不振的惨状。
而韩赣叟的府中,气氛却凝重得能拧出水来。书房内烛火摇曳,韩赣叟背着手踱来踱去,靴底碾过青砖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富郑公坐在案前,手里捏着写有 “秋后处斩” 的纸条,指节泛白,连纸条边缘都被捏得发皱。
“赣叟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富郑公猛地站起身,语气急切得几乎要拍桌子,“前几日三司递供词时,我特意让属下去打听,陛下见李星群认罪,脸色明明缓和了些,还说‘这小子总算知道规矩’,怎么突然就变了卦?你想,大启如今是什么局面?南方方腊占着广南,杀不尽剿不绝;北方大清刚赢了护步达冈,铁骑都快压到幽州了;四川被正道占了,每年少了几十万石粮税;西边西凉还在盯着河西走廊 —— 这时候杀李星群,不是自断臂膀吗?”
韩赣叟停下脚步,眉头拧成疙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带:“我也琢磨不透。陛下之前的心思,明明是‘胡萝卜加大棒’,想削了李星群的兵权,让他乖乖听话。可现在怎么真要处斩?难道是守旧党在陛下面前进了谗言,说李星群‘有反骨’?还是陛下真的怕他拥兵自重,宁可损失一员能将,也要绝后患?”
“就算怕他拥兵,削职、贬官、软禁都行,何必处斩?” 富郑公走到墙前的舆图旁,指着太原的位置,声音里满是痛惜,“你看看太原!李星群在那儿搞的税制,去年比往年多收了三十万两税银,还不算工坊的军械;工坊每月能造十万颗子弹、两百发炮弹,去年冬天给北方边军送了一半,才守住了幽州的防线;平民学堂招了两百多个寒门子弟,今年春闱就有三个中了举人 ——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好处!杀了他,太原的工匠谁来管?那些造枪造炮的手艺怕是要断;新政一停,士族又要变回以前的样子,隐瞒田产、少缴赋税,寒门子弟再无出头之日,这不是让大启往火坑里跳吗?”
韩赣叟叹了口气,走到案前坐下,端起凉透的茶抿了一口:“你我都懂这些道理,可陛下被守旧党围着,未必能听进去。守旧党巴不得李星群死,肯定不会求情;我们变法派若不发声,李星群就真的没救了。”
“那我们就联合百官上书!” 富郑公眼神坚定,双手按在案上,“就算救不下他,也要让陛下知道,变法派不答应!李星群的新政是我们变法的‘试金石’,他死了,新政就完了,我们这些想做事的人,往后在朝堂上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韩赣叟刚要点头,门外突然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王荆公来了,说有要事求见,还带了懿王府的信物。”
“王介甫?懿王府?”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 王荆公是近年崛起的青年官员,虽属变法派,却因年纪轻,平日与他们往来不多,怎么会带着懿王府的信物来?
很快,王荆公便走进书房。他穿着一身青色官袍,身姿挺拔,虽年轻,却透着远超同龄人的沉稳。见了两人,他躬身行礼,从怀中摸出一枚刻着 “懿” 字的玉佩,沉声道:“韩大人、富大人,晚辈此来,是受懿王殿下所托,为李星群之事而来。殿下说,他身为宗亲,不便直接出面 —— 一旦他开口为李星群求情,太子殿下与另外两位王爷定会借机发难,说他‘结党营私’,反倒会让陛下更坚定杀心。所以殿下让晚辈来,想请二位大人牵头,联合朝中变法派官员,再联络些认同新政的中立大臣,一起上书为李星群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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