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见罗比说的话吗?”从他身后传来一个尖细的、恼怒的声音，他扭头看了看。
菲奥娜·德·格瓦拉伸出她的小胳膊，叉腰站在小海湾边的岩石顶上。她的小脸被汗水湿透了，她皱着眉头。
“菲菲，你下来的时候要小心，”罗伯特转过身说。“你需要帮助吗?”
“我是个大女孩了!”孩子是什么?六个?“我自己可以下来!”他们的保姆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仔细地看着菲奥娜转过身来，抓住那些又大又粗糙的石头，扭动着身子，确保不划伤她那鸡形的钱包。她把脚稳稳地放在一块岩石上，然后松开双臂，调整身体，使自己保持稳定。
在某种程度上，看到小女孩爬下来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她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做。尽管如此，他还是很警惕，随时准备冲出去抓住她，如果她滑倒了。菲奥娜走到她哥哥身边，他急忙跑到一边，好让她坐在他旁边。
“你是菲奥娜·德·格瓦拉小姐，对吗?”迪米特里问道。他以前见过她，但那只是一次偶然的介绍。“我——”
“格思里，”菲奥娜说。她眯起眼睛，他可以发誓她看他的眼神就像阿加福诺娃看他的眼神一样。与怀疑。“我知道你是谁。”
那孩子恨他吗?格瓦拉家族有小心眼吗?“哦…我明白了……”
菲奥娜皱了皱鼻子。“你应该听我哥哥的话。罗比很聪明。比我聪明多了，爸爸、奶奶和每个人都说我很聪明。像个天才。”
她哥哥继续画画，用沉闷的声音评论着。“没人这么说。”
“你不在那儿!”菲奥娜坚持道。她看着迪米特里。“你需要和你的爸爸妈妈谈谈。当我不高兴的时候，我就和爸爸说话。当我生爸爸的气时，我就去找塞比叔叔。但他的建议很糟糕，所以我要打电话给托丽姨妈或皮尔斯叔叔。”
迪米特里皱起了眼睛。这个孩子是在炫耀她给皇太子打电话寻求人生建议吗?他摇了摇头。他听取了孩子们的建议。他低头看了他们一眼。但他们经历的比他多。
“我该跟他们说些什么呢?”
“你觉得自己没有达到他们的期望，你觉得自己让他们失望了，让他们感到羞耻。你应该告诉他们，维克多是如何提醒你，你不配做他们的儿子，你和他们之间的任何距离都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不配，觉得自己很可怜。”
“我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
“你是不值得的，可悲的，”菲奥娜说，加重了形容词的语气。迪米特里盯着她，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她是故意的吗?她似乎经常和阿加福诺娃和其他人在一起，所以他不会放过她。
“你对我怀恨在心吗，格瓦拉小姐?”
“是的。你的无能伤害了我哥哥!”菲奥娜眯起眼睛，向她哥哥靠近，怒视着迪米特里。“我可以原谅，但永远不会忘记。”
“听起来你不像是在原谅别人。”
“我说我能，但我没有做到。”
这个孩子真的是格瓦拉。迪米特里深吸了一口气，朝水面望去。“凭你的智慧，你觉得我父母会怎么说?”
“你这么想，可能会觉得你是个白痴，”罗伯特告诉他。
他妹妹点头表示同意。他们会感到失望和悲伤，因为他们会觉得他们辜负了你，即使这都是你的错。”这些孩子很粗暴，但迪米特里并不讨厌这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应该和我的父母谈谈。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始。”
“你父母现在不在这儿吗?”菲奥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应该和他们谈谈。”她开始摆弄她的鸡形钱包。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给米里亚姆·格思打电话。”
迪米特里差点把头甩向小女孩，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耷拉着。“你是怎么给我妈妈的公司挂号的?”
菲奥娜耸耸肩。“她觉得我很可爱。”
“你很可爱，”罗伯特边画日落边对她说。菲奥娜咧嘴一笑，对哥哥的话很满意。
“喂?菲菲小姐吗?”
“你好,夫人!”霏欧纳说。“我和你的大儿子在一起，他想和你和你丈夫谈谈他被压抑的情感创伤。”
“对不起?”
“妈妈，我可以解释!”迪米特里几乎扑向那孩子。菲奥娜从哪里听到这些话的?“别理她，我马上就来。别听她的——”
菲奥娜发出一声哽咽的、被冒犯了的喘息声，很快挂断了电话。她瞪了迪米特里一眼。“你真没用!”难道你看不出我在尽力帮忙吗?”
迪米特里瞪了她一眼。“我不需要孩子来帮我。”
“那你为什么要听我们的人生建议呢?”菲奥娜冷笑着说。迪米特里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这两个孩子....
“你妈妈在等你。”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们身后说。迪米特里转过身来，看到卡森·德·格瓦拉勋爵在他们面前若隐若现，不禁打了个寒颤。有那么一会儿，迪米特里担心他知道迪米特里对他的孩子们有不好的想法。“你现在应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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