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入侵的风波平息三月后，南疆迎来了连绵的雨季。青雾林边缘的山谷连日暴雨，雨水冲刷着山坡，竟在山谷西侧冲出一个丈许宽的裂口，裂口下黑不见底，隐约传来潮湿的气流和奇怪的嘶吼声。药鼠使者们对着裂口焦躁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拍打地面，显然对下面的气息极为警惕。
“这裂口不对劲。”张铁牛站在裂口边缘，医气探入下方，感知到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其中夹杂着微弱的生命波动，数量不少却异常孱弱，“下面有地窟，还有活物存在。”他用树枝试探裂口深度，树枝探入三丈仍未到底，只听到“咚”的一声闷响，显然底部是坚硬的岩石。
白灵指尖的灵植灵气轻轻颤动，她能感受到地窟中蕴含着浓郁的阴寒湿气，却没有邪气，反而有一丝微弱的生机在顽强地跳动：“不是邪祟，像是天然形成的地窟，里面的活物可能是长期生活在地下的生灵。”她看着不断从裂口涌出的潮湿气流，“雨季还会持续，裂口可能会扩大，万一地窟里的东西冲出来，附近村寨会有危险。”
张铁牛点头：“我们必须下去探查清楚，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是否需要封闭裂口。”他让村民们在裂口周围搭建简易的围栏，防止人畜误入，自己则和白灵准备探险装备——用藤蔓编织的长绳、浸过灵植灵气的火把、装满灵蛋解毒膏的药箱，以及用来照明的荧光草。
次日清晨，雨势稍歇。张铁牛将长绳一端固定在旁边的古树上，另一端系在腰间，白灵紧随其后，灵风叼着荧光草走在最前面，药鼠使者们则藏在两人的衣兜里，随时准备预警危险。长绳缓缓放下，两人沿着陡峭的岩壁向下攀爬，潮湿的岩石异常湿滑，幸好张铁牛的医气能吸附岩壁，才稳步下降。
下降约五丈后，脚下终于踏上实地。这里是一个宽敞的溶洞，洞顶悬挂着奇形怪状的钟乳石，荧光草的光芒照亮四周，能看到溶洞向深处延伸，形成蜿蜒的通道，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水汽的气息，比地面阴冷许多。灵风的金睛警惕地扫视着黑暗，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显然感知到了什么。
“小心脚下。”张铁牛用医气包裹火把，照亮前方的路。地面覆盖着厚厚的淤泥，淤泥中散落着白色的骨头，看不清是何种生物的遗骸。通道两侧的岩壁上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似乎是某种原始的壁画，上面画着人们在地下生活的场景，还有一些类似狗的动物形象。
深入溶洞半里地，前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张铁牛立刻熄灭火把，荧光草的微光中，只见一群身形佝偻的人影从黑暗中走出。这些人影身高不足五尺，浑身覆盖着稀疏的毛发，皮肤呈灰白色，眼睛又大又圆，瞳孔在微光下收缩成竖瞳，鼻子扁平，嘴唇突出，看起来既像人类又带着野兽的特征，正是传说中因长期生活在地下而退化的“山洞人”。
山洞人见到火光和生人，发出尖锐的嘶吼，手中挥舞着粗糙的石斧和木棍，却不敢贸然上前，只是围着两人形成半包围圈，眼中充满了警惕和恐惧。他们的动作迟缓而僵硬，显然不适应光亮，喉咙里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无法形成完整的语言。
“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害怕。”白灵轻声说，她能感受到山洞人身上的生命气息虽然微弱，却很纯净，没有杀戮的恶意，“他们的眼睛退化了，主要靠听觉和嗅觉感知外界。”她示意张铁牛收起火把，只保留荧光草的微光，自己则取出灵植灵气催生的嫩叶，轻轻放在地上，以示友好。
山洞人闻到嫩叶的清香，嘶吼声渐渐平息，为首的老山洞人颤巍巍地走上前，用粗糙的手指触碰嫩叶，见没有危险，才发出“呜呜”的声音，示意其他人放下武器。他指了指溶洞深处，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做出饥饿的样子，似乎在求助。
张铁牛和白灵对视一眼，跟着山洞人向溶洞深处走去。越往深处，通道越宽敞，渐渐出现人工开凿的痕迹，岩壁上的壁画也越来越清晰，画着山洞人在地下种植菌类、捕捉盲鱼的场景，还有一些类似狗的动物在帮他们捕猎和守卫。
走到溶洞尽头，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地下大厅，大厅中央有一个地下湖，湖水清澈见底，湖边搭建着简陋的石屋，几十名山洞人在这里生活。让两人惊讶的是，石屋周围有几只体型中等的犬类动物在活动，它们毛色呈灰黑色，耳朵耷拉着，眼睛虽然小却异常有神，正警惕地盯着两人，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是狗！”白灵惊喜地说，这些狗与地面上的猎犬不同，它们的鼻子异常灵敏，不断嗅闻着空气中的气息，四肢粗壮有力，爪子尖锐，显然擅长在地下活动，“壁画上的动物就是它们！”
老山洞人见两人没有恶意，示意狗不要攻击，然后带着他们来到地下湖旁边的石屋。石屋里堆放着一些草药和菌类，其中不少是张铁牛认识的解毒灵草，只是形态因长期生长在地下发生了变异。更让他们惊讶的是，石屋角落的陶罐里，存放着一些被啃噬过的毒虫尸体，正是南疆常见的毒蜈蚣和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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