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a级及以上的卡塞尔学员在校期间，无论是请假还是外出执行任务，行程都要报备，经过诺玛跟几位领导的审核。”
楚子航目不斜视，双手搭在方向盘上。
如果不是车里再无他人，路明非还真会以为这不是他说的。
“3e考试成绩不是还没有下来。”
路明非说，扣上了安全带，“芝加哥国际机场。”
“但诺玛在早些时候就已经看到你订的票了，所以.”
“嗡！嗡！”
刚挂掉的电话又响了，来电人姓名未知。
路明非看向楚子航，收敛了表情。
现在车内有两个面无表情的人了。
可楚子航仍旧没有发动汽车，而是用眼神示意，划过了前侧方的区域。
路明非扫过去，入目是一辆又一辆的车冒头，都是豪车。
为首的是一辆银灰色的跑车，‘-n-’的前脸让它独具科幻色彩，在众多豪车之中脱颖而出。
布加迪威龙，是恺撒。
硬顶的敞篷开着，一头灿烂的金发在风中摆动，他也戴着墨镜，嘴里是一根刚点燃的雪茄。
然后是相机的镜头，它们一个个从建筑后，灌木中，草地上探出。
霎时间，快门与闪光灯齐飞。
路明非搞不懂这又是什么戏码。
“刚刚的讨论热点是你有没有通过3e考试，现在的讨论热点是你究竟要去往哪里。”
楚子航为他解释：“伱的一举一动都会引人注目，换言之，你现在就是卡塞尔的风暴焦点。”
“太夸张了。”
路明非猜到了这个电话的主人是谁，可没有接。
“远比你想的更夸张，这是一场无形的战斗。”
楚子航以过来人的姿态感慨，“那个电话是校长，他也在中国，说不定等会我们还能遇见。”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
路明非琢磨了一会，说：“先开车。”
“好。”
楚子航不再多说，虽然前面是一众豪车，但还是径直一脚油门轰下。
仿若困兽脱笼，奥迪咆哮着就撕开了一道口子，化作残影绝尘而去。
“主席。”
被抛在原地的学生会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
所有豪车摩拳擦掌，只等待着最前面的布加迪威龙一声令下。
“走。”
恺撒吐出一道轻烟，单手控着这匹威龙，原地划了个圈，一马当先。
身后众车宛如离弦之箭。
“嗡！嗡！”
奥迪车内，电话又一次响起。
这回路明非接通了它。
“你好，路明非。”
听声音是个温文尔雅的老绅士，“很遗憾，最近有些琐事缠身，不然我们的第一次谈话应该放在我的办公室里。”
“校长你好，遗憾是常有的，最近我也有被琐事缠身。”
路明非淡淡说。
昂热听出了言外之意，电话那头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就连楚子航也有些惊讶。
“你的个性我很喜欢，当然天赋也是，就是不知道，你口中的琐事是指的什么呢？”
“.”
路明非思考着。
“说说吧，说不定我们忙的还是同一件事。”
“那真是巧了，我去杀人，你也是？”
路明非狂徒姿态毫不作伪。
“.”*2
昂热跟楚子航都沉默了。
大洋彼岸，中国。
昂热打着电话，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产生了些许疑惑。
难不成，那天的机车男人真被路明非找到痕迹了？怎么可能！
而且要寻仇也不至于跨洋追击吧！
可是眼下他探查到的一系列事情，已经不能让昂热把路明非当做一位普通的学生来看了。
“那天的事情只是个意外。”
昂热准备试探一下。
“我不相信意外。”
电光火石，路明非秒懂了，原来那个男人是校长你的手笔！
路明非防得滴水不漏。
但是，越是滴水不漏就越证明路明非心思缜密，行程不会无的放矢，更不可能简单。
“下了飞机后我们见一面吧，我在重庆，也是你的目的地。”
昂热留了几秒让路明非跟楚子航思考的时间，然后抛下最后一句挂了电话：“放心，不会耽误太久。”
路明非收起手机，背后隐藏卡塞尔的群山连绵起伏，山上的红松林苍翠如瀑。
山势的阴影暴露在阳光下，依旧是那般巨大。
他的这一微小举动就像是蝴蝶振翅，掀起了大洋彼岸的一阵狂风。
不，不对。
按楚子航说的，他本身，就已经是狂风了啊。
“加入狮心会，信息共享。”
楚子航也在思考，他看了一眼后视镜。
后视镜里的布加迪威龙紧咬其后，步步紧逼，却仿佛闲庭信步。
于是楚子航选择在这时候再度游说：“在混血种界，信息的传播跟血统阶级一样井然有序，层次分明。”
“更重要的是，我能感觉得到，我们两个是一路人。”
可能是错觉，路明非竟然觉得这个面瘫竟然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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