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之前，鹿悦曾经小心翼翼地问李昀暑假的安排。
虽然他俩签订了暑期辅导协议，但是七月份李昀要参加集训，集训前的一个星期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安排。
她知道李昀没有手机，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当时李昀说了八月份会去给鹿悦辅导，让她七月份的时候先把暑假作业做了。
鹿悦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下去。
身为女孩子，始终有一点矜持在心里。
她也不愿意让李昀感觉到压力。
所以当她接到李昀电话的时候，心里的欢喜都快要满得溢出来。
在听到李昀说放假第一天就开始想她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这么赤裸裸的表达，像极了现在窗外晴朗的天气。
她揉了揉自己满是红晕的脸，回了一句，“是挺肉麻的。”
李昀听到鹿悦的回答就笑了，肉麻就肉麻吧。
“我这一周应该会去袁枫那里，然后就要去参加集训了。”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行踪报备啊，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我在哪里。”
李昀笑着说。
他很乐意让鹿悦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
这样才会让他觉得他不是漂浮在天地间，而是扎扎实实有一根线牵引着自己。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他这一世的重生，就是为了鹿悦。
听着李昀的话，鹿悦的脸色更红。
她握着手机，尽量贴近耳边，想听听他在那边的呼吸声。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离着很远，但是好像他就在自己身边。
“鹿悦，”李昀对着话筒温柔地喊出她的名字，“过几天你有时间吗，我想趁着集训之前请你吃个饭。”
当然不仅仅是吃饭。
但是两个人并没有在一起，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能说是约会。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呀。”
鹿悦甜甜的嗓音传过来，让李昀想起她塞在自己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
“嗯……谢谢你陪我去医院复查。其实我早就想请你吃饭了，但是一直没机会，就想着趁暑假了赶紧还你个人情。”
李昀随便找了个借口，跟着又解释了一大堆。
能是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想见你。
集训是封闭式的，二十多天吃住都在校园里，就像住校一样。
到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用手机。
就算能用手机，隔着屏幕，哪里有面对面的感觉呢。
李昀现在有点明白异地恋的感觉。
就是这样想见却又见不到，只能掰着手指头计算见面的日子。
“好啊。”
鹿悦很轻快地答道。
她又何尝不是盼着和李昀见面呢。
挂了电话之后，他又给袁枫打了个电话。
放假前他就和袁枫约好了，去他家里住一个星期。
袁枫的妈妈带旅行团去欧洲了，家里只有他和他爸。
当他背着书包拎着电脑到袁枫家里的时候，袁枫正穿着大裤衩子坐在电脑前面打游戏。
两个人在学校天天住一个宿舍，早就已经混熟了。
袁枫也没跟李昀客气，拿了个杯子让他自己倒水喝，之后就接着坐在电脑前奋战。
李昀对打游戏没兴趣，他把电脑折腾了一下，开始逛起了外包分发平台。
这些平台上会有软件开发的需求。
他前世也是大厂的优秀程序员，接几个单还是容易的。
这里要感谢当时叶星语拉着他去办的那张银行卡，让他有个收款账号。
接下两个定制单之后，他开始在电脑前霹雳吧啦地按起了键盘。
不知道是不是前世工作时候的机械记忆。
一旦开始敲起代码，他便开始进入废寝忘食的境地。
晚上跟袁枫两个人吃个外卖之后，他继续忙碌。
一直等到袁枫从电脑前抬起头，他还在不停地忙着。
袁枫站在他身后，只觉得不可思议，电脑上这一行行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直到半夜十一点，李昀才忙完。
他的职业素养无需怀疑，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干进ICU。
左右动了动脖子，他才看到袁枫复杂的眼神。
“我说昀哥，你这不光学习成绩好，怎么什么邪门玩意都会一点，不得了啊。”
李昀没理他，拿起衣服去了浴室。
晚上躺在袁枫家客房的床上，李昀又拿出了手机。
他想给鹿悦发个消息。
刚打出个“在吗？”紧接着又删了。
这种开场白方式也太俗套了。
可他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
想了半天，他决定放弃。
毕竟已经快要十二点，小姑娘估计早睡了。
笔记本电脑和手机一共花了快五千，加上给他妈的两千，之前赔给安琪的两千，他现在账户里只有不到一千块。
八月份可以去鹿悦家里蹭吃蹭喝，但是七月份集训的生活费得有。
今天接的这一单，因为并不复杂，收入大概在一千多。
这几天自己再多接几单，应该能攒下一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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