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那样看着她，她的心跳得快要蹦出腔子来，脸也一阵阵发烧，一直烧到心里去。
“苏沁，其实，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你了！”
“嗯？”苏沁吓了一跳，“很小？有多小？”
“当我还是一个熊孩子的时候！”顾子恒笑起来，“那个时候，你还是一个自恋的小姑娘！你最爱穿裙子，各种各样的公主裙，特别爱臭美，放学路上，遇到一个小水洼，也要照照自己美不美！”
苏沁咳嗽起来，这一回，纯属惊吓。
“为什么我没有印象？”她问，顿了顿，“你还是个熊孩子的时候，就是个偷窥狂吗？”
“你还记得，有一年，你和你妈妈一起，在花店的蔷薇丛里，救下的那个孩子吗？”顾子恒笑，“那是我！”
“啊？”苏沁这回记起来了。
然后，因为这件事，她又记起了其他事。
“那么，在花市被打得裤子都烂了，那不可描述的地方，都露出来的人，也是你，对吧？”
“那个肯定不是！”顾子恒大力摇头。
“可我记得很清楚，那两个孩子的爸爸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呢！”苏沁笃定回。
“有吗？”顾子恒摇头，“完全记不清了！”
“那么光荣的历史，可不能说忘就忘了！”苏沁想到当时的情形，忍不住大笑出声，笑了一阵，忽又低叹：“怪不得，你带我去花市……”
“那时候，常常看见你和你爸妈去买花！”顾子恒声音低柔，“你们一家人，都长得很好看！”
“爸爸，妈妈……”苏沁喃喃念叨着，“是啊，那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光！可惜……”
她想到爸爸妈妈，难免又是一阵伤感悲哀，但她不想再缠绵于这些旧事，很快，又晃晃头，叉开话题。
“那你怎么没上来跟我们说话？”她问。
“嗯……”顾子恒轻咳一声，“你要是在别人面前丢了丑，还会上去跟她说话吗？”
“呃……”苏沁笑起来，“这倒也是哦！我要是在你面前出了那么大的丑，我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欠了！”
“对啊！”顾子恒也笑，心里说，尤其，那个时候，他还一心在人家小姑娘面前耍帅来着，不曾想，耍帅的时候人家没注意到，被打屁股掉裤子被瞧到了，还一身臭烘烘的晕倒在人家面前。
那样的黑历史，简直太可怕了。
“那你后来，让我帮你治伤，也是故意的吧？”苏沁又问。
“那个真是意外！”顾子恒摇头。
“意外？”苏沁咕哝，“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的？我记得，那天我休班，出去之前，还洗过澡，身上不可能有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刚才说过了，你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顾子恒笑。
“可我长大了，又不可能还是小时候那个模样……”苏沁咕哝着，说到一半，忽又愣住，呆呆看着顾子恒，喃喃道：“你……你早就盯上我了？”
“没有！”顾子恒摇头，哑声回：“我其实很后悔，特别特别后悔！我该一直盯着你的！可是，挨打之后没多久，爸爸调去了外地，我们就搬家了，再后来……”
顾子恒咽了口唾液，突然有点说不下去了。
再后来，就是发生了那件事，而那件事，是他这一生的梦魇。
自然，也是她的梦魇。
“后来怎么了？”苏沁兴致勃勃追问。
她很开心，也很兴奋，她是真没想到，她童年时的美好时光，还有一个人，可以跟她一起回忆分享。
一直缠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居然从儿时就已经有了交集。
这是一种特别温暖特别慰藉的感觉。
“你该早说的！”不待顾子恒回答，她又笑说：“我现在看你，觉得格外亲切！你早说，没准儿，我就不防备你了！”
“你就不怕我说的是假话？”顾子恒问。
“假话？”苏沁大笑，“那种糗事，除了当事者，还有我这个孩子，能记住的人，应该不多吧？再说了，这种事，也没有必要冒充，不是吗？而且……”
她歪头打量了顾子恒一阵，又笑：“你这么一说，我倒隐约能记起你小时候的样子了！我对你，嗯，实在是印象深刻！你那个时候，倒真是跟苏元很像，难怪你妈妈一看到苏元，就走不动了！”
“可能，这就是缘份吧！”顾子恒看着她，眼眶微湿，“这是冥冥之中的天命！”
“算是吧！”苏沁笑着点头。
“我后来，其实回去找过你……”顾子恒拧开头。
“找我？”苏沁又是一惊，“找我做什么？”
“因为……”顾子恒回，“因为我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发现……嗯，再没有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可以跟了！”
“喂，你这变态！”苏沁伸指戳了他一下。
“说起来，也不能怪我啊！”顾子恒笑，“你小的时候，真的很漂亮，你妈妈又很会帮你打扮，每天都像小公主，让人忍不住就想跟着！不光是我跟哦，我很边还有很多同学都爱跟在你身后呢，不过，后来都被我打跑了！”
“你……”苏沁又笑，“你还真是能耐呢！”
“我从儿时起，就立志要做你的护花使者啊！”顾子恒回，“可是，后来我再去找你，你不在那里了！你家里住进了别人，你爸爸告诉我，你去了外婆那里，我问你外婆在哪里，你那个后妈，那时还是保姆，就臭骂了我一顿！我一生气，就带了一帮孩子，把她那ktv泼上了粪……”
“噗！”苏沁愕然，“那次泼粪，是你干的？”
“嗯？你还记得？”顾子恒看着她。
“那么出名的事件，怎么能不记得？”苏沁笑得前仰后合，“他们因此停业了好久，因为实在太臭了，那个味儿，一时半会儿又散不掉，就算散掉了，人再去，心里也总是想着，后来没办法，只好重新整改装修！”
“嗯，是的！”顾子恒得意点头，“我当时就想要这样的效果了！所以，我们泼的地方，都是那种特别难清洗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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